莫欢窝在净空怀里睡了小半个时辰, 才被他唤了起来。
软玉温香在怀,净空其实很想抱着她, 这样子悠闲地躺上一个下午,心里又想到她念着下午见人的事,看她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净空坐在床前又看了她半刻钟,狠了心把人喊起来。
以前孤身一人没觉得如何, 现下迎了她入府, 两人朝夕相对, 净空才觉出这相濡以沫的温情来。
连枝和南燕早就重新备好了衣裳首饰, 候在书房门口等着吩咐。见里头喊人, 两个丫头才捧着梳洗之物, 垂着头进了内室。
因着莫欢在屋里,刘功他们不好进来服侍。见净空自顾自地从一旁衣橱里拿了衣裳,连枝和南燕两人面面相觑。
莫欢知道他不喜丫头近身, 只好从他手里接了衣裳, 头一次学着服侍他穿戴。其实也就是帮他系系衣带子而已。
其实这些他自己都做惯了的, 净空却有些享受她的亲近。
他的身材高大健硕, 莫欢站在他跟前显得有些娇小。
莫欢替他系着衣带子, 动作间隐隐能碰到他坚硬的胸膛,她最知道了,昨夜情热之时, 这个地方让她安心不已。
净空垂眸笑看着她, 她头上的发髻有些松散, 脸蛋还是红扑扑的,一副海棠春睡初醒模样,身上披着有方才那件银红褙子,垂着头认真地替自己理着衣裳。
等到上腰带时,她不得不圈着他,把腰带从后头绕到前头,从后面看着,颇有“投怀送抱”的架势。两旁的丫头都垂了头不敢多看。
“这样子。”净空见她同腰带上的锁扣作奋斗,执着她的素手,手把手教她。“这样子拿掉。”教会她系腰带,净空再教她怎么脱腰带。
莫欢抬头悄悄地嗔了他一眼,手上学着他方才教的动作又重新替他把腰带系上。
他的手时不时在她腰间揩油,莫欢替他抚了抚衣裳,连忙从他怀里退开,娇笑道:“王爷自去忙罢。”
说完,也不去看他,转身让连枝南燕两个伺候着她换衣梳妆。
内书房没有妆镜,还是连枝从嘉善堂临时拿了一个来的。
南燕一边给莫欢绾髻,一边轻声回话:“方才田妈妈和齐姑姑来请,周嬷嬷让她们未时一刻到宏晖厅等着。”
莫欢往手上套了一个羊脂龙凤镶金玉镯,淡定地应了一声。
睡了一觉后,人也精神了许多,莫欢方才心中那点子忐忑也一消而光。
净空说得对,她既是这府里的女主子,不管真会还是假会,都要拿出当家主母的款儿来,自个儿先露了怯可不行。
净空自个儿收拾好了,坐到一旁炕上喝茶,眼睛却不住地往莫欢身上瞟。
莫欢看着镜子里的妆容,也一面注意着他那边的动静,知道他看着自己,心中一阵甜蜜。却假装淡定地不去看他。
见她正往妆匣里挑耳坠,净空搁了茶盏到了近前来,唬得连枝和南燕连忙退到一旁去。
净空不懂这个,只觉得那对翡翠滴玉耳坠极衬她今日的颜色,想也没想便伸手替她挑了出来。
莫欢嘴角克制不住地往上扬,娇嗔了他一眼,虽然这耳坠与她身上穿的不是特别搭,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看她戴好了一边,净空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小巧的耳垂,引得耳坠不住地晃动,他心思微动,转头朝着两个丫头吩咐道:“替王妃在内书房里置办副这个。”
莫欢听了连忙打住他:“谁在书房里弄这个的,若让外头人瞧了,只当王爷不正经。”她哪里能天天跑这儿来的,留着正屋不住,夫妻两个跑来书房厮混,传了出去只怕被人笑话。今天在这儿歇个晌,两个丫头和周嬷嬷必是替她多加掩护。
净空知道她有所顾忌,却有些小心过头了。笑着握了握她的素手,安慰道:“自个儿家里,怕甚么,还有,若没我的话,谁敢往这里来。”其实他自有他的小心思。书里说“红袖添香夜读书”,他只想与她试试其中滋味。
见他坚持,莫欢便不再拦着。心里暗兮兮地想,那我也不往这里来。
连枝南燕看两个主子议定,连忙领命应下。心中却是替莫欢欢喜,看来王爷甚是喜爱王妃呢。
莫欢没有他满肚子的风花雪月,心里念着宏晖厅的事儿,起身朝他福了福,便要往后院处。
净空颇是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可要我陪着你?”
莫欢心头一片暖慰,却朝他眨了眨眼,笑道:“我自个儿能应付呢!”想了想又道,“若应付不了,再找你搬救兵。”
净空见她信心满满,不好多加干涉,把人送到屋外,见人走远了,才转头吩咐一旁的刘功:“让人看着点,有事儿即来回我。”
…………
宏晖厅是嘉善堂后头的一个大花厅,平日里是用来待客用的。因着莫欢今日要见府中仆妇,宏晖厅四面槅扇都齐齐地敞开。里头涣扫一新,正中上首摆着一张红木八仙桌,两边更放置着一把红木五蝠云纹靠背椅,厅中铺着团花短绒地毯,两边各排些许多黄梨木扶手椅。
厅堂外面的阶下,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府中仆妇,想到待会子要见的王妃,一群人都小声议论着。
莫欢一边听着周嬷嬷的简报,一边往宏晖厅走。等到了厅堂处才摆出一脸肃穆,迈着稳重的步子在上首坐下,一旁的丫头手脚利落地上了茶,又退到门外侯着。
底下一帮人见王妃来了,立马垂头噤声不敢再窃窃私语,随在陈长吏后头呼啦啦跪倒一片,齐声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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