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宅子里的许大人火冒三丈,秒回道:“你这是非法拘禁!”
简商不以为意:“小心永远出不来。”
时光仿佛倒退了。那栋他重新粉刷过的白房子忽然变了样。
填平的池子溢满了水,小巧的碗莲抽拔出了身子,圆圆的叶片下是不知何时游回的锦鲤。夜色深沉,明月朗照,拔了一天杂草的许宁气愤地扔掉了篮子。他都快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院子是什么样。
放假前照例会分配小组,不同于其他科目的自由组合,院长的课程是随机编号,40个人按名次分为四个等级,每个小组从四个等级里各分一个人,总共四个人,非常公平。
这一门课算的是小组分数,小组分数又往往指望前面那两个人,许宁前十,子襟前二十,两人很幸运地分在了一起。但也很不幸,许宁根本不见人影。
小组里另外两人埋头玩手机,子襟则忙着拍记作业要点,三个人一致通过了组长人选,在交上去的分组名单里填了许宁的大名。
迅速拉了群,把照片发了上去,顺带@许宁,告诉他幸运地荣任组长这一职位。
那一头的许宁满脸黑线,拿着手机却什么也发不出去,抗议的话语旁带着红色感叹号。
另一界面里,简商则耐心劝慰着:“这不叫与世隔绝,这叫世界听不到你的声音。”
国庆放假7天,时间漫长,子襟自然要回鲤城。想到自己和许宁在同一个城市,她心情好了一些,但之后的漫长时间里她所做的仅仅是克制住想要联系他的冲动。这家伙都不回她微信了,她没道理再自说自话。
倒是简大会长遵守了诺言,他给她打电话,邀请她参加一个y。
“我办的,地点在许宁家。”
对方兴致勃勃,电话那头嘈杂一片,只能听到震天响的音乐和女生嘻嘻哈哈的笑声。
子襟万分怀疑:“许宁知道这件事吗?”
“那是自然。”
简商笑得花枝乱颤,挂断电话后,子襟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既然是y,小姑娘打开衣柜,试图找一件符合自己想象的亮闪闪的裙子,但没一会儿她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只是需要一个借口去找许宁,而不是被某奸商拖进坑里。
那时已经入夜,远处夜幕拉起,近处山林笼罩。
老城改造后,很多人搬去了高楼林立的新城区,这边拆迁的拆迁,重建的重建,如此几年过去,忽然又掀起了旧城保护的风潮,时间好像静止在那个时期,这里依旧是荷塘寺院,连路灯都间隔甚远。
这条街很空,隔着老远就能听见细微的乐曲声,门开着,车子停满了车道,闪烁的灯光洒了一地。
子襟站在门口犹豫了。这里和她之前来过时不一样,她不觉得许宁会喜欢这样,这完全是简商的风格。她看见穿着紧身短裙的姑娘,成熟性感,还有一个个公子哥,烫着精致的头发。
但没等她考虑清楚,眼尖的简商就一把揽过她,嬉笑着介绍道:“这位是赵子襟,我学妹。”
子襟规规矩矩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短裙,脚上是白球鞋。本来不起眼,可放在金光闪闪的人群里,一下子变得突兀起来。
“小学妹呀。”有人调戏着。
简大商人故作严肃道:“可别乱说,这是许宁喜欢的人。”
穿过拥挤的人群,子襟在长条桌的一角看见了许大人。
许大人并不像子襟想象的那样沉闷,他和几个男生开着玩笑,一杯杯灌着酒,讲的全是荤段子。
看到子襟时他着实愣住了,没一会儿却又笑了起来。简商塞了杯酒到小姑娘手里,许宁看着他们的动作,好笑道:“简疯子是怎么骗你过来的?”
子襟有些懊恼:“我以为他抢了你的房子。”
众人哈哈大笑,简商摇摇头,一脸受伤:“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又暧昧道:“赵小妹妹,许先生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单纯。”
之后的事情晦暗不清,子襟记得灯光很晃眼,周围吵吵嚷嚷,她困到不行,许宁问她要不要去上面睡。
二楼的灯是关着的,楼梯踩上去咯吱响,许宁扶着她,奇怪道:“你是不是不能喝酒?”
子襟觉得眼皮很重,但意识清醒,她费力地睁眼看他,许宁开了灯,说:“我有醒酒药。”
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去开门,可是那个门变得像水面一般,手伸得过去,却碰不到。子襟看着,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许宁给某奸商打电话,奸商笑得十分应景:“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许宁压抑着愤怒:“这是我家。”
简商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鄙视之情:“请你好好修炼再说。”
许宁稳了稳情绪,换了种思路:“但是我想上厕所。”
那边沉默了,再次开口时却显得异常愉快:“那你可以找个瓶子。”
电话被挂断了,许宁叹了口气,视线往床上望去,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他都不知道简商搞这么一出是做什么,古时可以说是生米煮成熟饭,可这都什么年代了,根本就不适用。
他打开床头灯,又拉了把椅子在床沿坐下。
子襟想要一个见面的理由,他又何尝不是。
这天晚上很漫长,迷迷糊糊间,子襟感到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发,顺毛一样一下又一下,她想睁开眼睛,但这很困难。她在梦境与现实间挣扎沉浮着,好不容易爬起来时,四周已是空无一人。
那些酒杯与欢笑消失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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