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揉了揉眉心,究竟该说他太阔绰,还是太懒:“大哥,四块钱可以坐公交,从城东跑到城西,走几十公里了好么?”
“我又不坐公交,我怎么知道。你要,那你留着好了。”
“你不坐公交,那你怎么上班的?”
凌昭阳一顿,目光闪躲:“我开车,不行?”
“行行行,”夏若从老板手里抽回四块钱,塞到凌昭阳手里,“但不管怎么样,四块钱也是钱,它能在你肚子饿的时候,给你带来四个馒头,也能在你累的时候,给你提供便利的交通工具,虽然四块钱不显眼,但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就是救命钱。钱来之不易,希望你好好珍惜。”
凌昭阳一怔,他顽固不化的观念在这一刻被打破了。
夏天不加冰:他用我借他的一百块买了单,但居然让老板不用找了。你说他是阔绰还是要面子?
不是墨水的末:这个,在下理解不能,再多观察观察。
为了进一步观察凌昭阳是装逼呢还是装逼呢,夏若赶了个大早跑到公司,泡了杯浓香的咖啡,靠在窗台边望楼下的风景。
没多久,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夏若一口咖啡差点喷出去。
只见凌昭阳的大长腿跨过了车的后座,利落地落到地上,然后左顾右看,似乎发现了停车位,推着车放过去,接着把包往背上一甩,插着裤带往办公楼大门走,整个开车、下车、停车动作一气呵成,帅是够帅了,可是,这车是辆又破又旧的自行车啊……
所谓的开车,就是骑一辆自行车而已。
夏天不加冰:今早见到他开车了,[笑哭]开的是自行车。
不是墨水的末:大姐,你一早就起来看人家开什么车是不是闲的?我还经常骑小黄车呢。
夏天不加冰:不是,我没有歧视的意思啦,只是以为他开的是电动车。
不是墨水的末:哈哈哈,他要是知道你这么看得起他,会不会笑死。
“谁知道呢”,这四个字刚在指尖形成,夏若随意瞄了窗台外一眼,指尖便凝固了。
一辆白色的豪车划过漂亮的行驶轨迹,在办公楼前停下,流线型的车型彰显别具一格的气派,副驾的车门打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踏出豪车,擦得锃亮的皮鞋借由阳光反射,映得夏若双眼泛白。能把皮鞋擦得这么体面的,也就那个人了。
糟了。眼看凌昭阳与男人即将同时进入办公楼,她心急如焚地拨了凌昭阳的电话,然而系统却响起了对方已停机的提示音。
完蛋了。大脑皮层发出了不好的警告,夏若低下头,小碎步挪到公司门口,听到到达的电梯声响,立刻扯高了嗓子高喊:“章总早!”
率先跨进来的凌昭阳吓了一跳,捂着胸口:“一大早的你干嘛?”
夏若继续低头,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让他看后面。
凌昭阳疑惑地往后看,又被吓了一跳。
在他身后的,正是刚才那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年纪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眼镜,银色的边框为犀利的双眼增添了几分厉色,尖得足以扎人的下巴配上不算帅气的五官,塑造出刻薄无情的面相。
“新来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像生锈的铁片磨在砂纸上,粗糙得不像话,令人头皮发麻。
凌昭阳看看夏若,又看看男人,指着自己问:“问我?”
男人冷着一张脸,不说话,自有一股瘆人的威压从身而发。
凌昭阳却跟没事一样打量男人,夏若吓得魂都飞上了天,扯了扯凌昭阳的衣袖,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章总,他是我们公司新来的职工,还不认得人,您别介意。还不快叫章总好?”
没等凌昭阳说话,章天炎冷哼一声:“不认得人?公司领导不认得,也不懂让路,你来干什么的,光领钱不干事?”
夏若赶忙帮凌昭阳说话:“章总,他只是……”
“你帮他,是不是想替他干活!”
夏若顿时噤声,给凌昭阳递去一个节哀的眼神。
“你叫什么名字,”章天炎指着凌昭阳的鼻头,因为身高的差距,他矮了凌昭阳足足大半个头,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在气势上高出对方一截,“我问你,说!”
凌昭阳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一股火从胸腹蹿到了头顶,忽然,他不知开了哪门的窍,居然冷静下来,露出意味不明的坏笑:“你好,我叫凌昭阳。”
“凌昭阳,行,我记住你了,这个月工资减半,下次再没礼貌堵我的路,工资全扣。”章天炎嚣张地甩出一句狠话,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夏若战战兢兢地把凌昭阳拉到角落,冷汗如泉沿着面部的沟壑流下:“大哥,我要被你吓死了。”
凌昭阳问:“他谁啊,这么拽。”
“他叫章天炎,是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二把手。老板经常出去跑业务,公司基本归他管。他很有生意头脑,是被公司高薪挖来的,自从他来后,公司效益一飞冲天,接了很多大项目,赚得盆满钵丰,老板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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