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惟接到杨清笳的来信, 信上说她探得井濑馆的后院假山中暗藏一处密道。
只是不知真假,需要核正。
段惟命曹雷前去打探,自己则找来王直套话。
他向对方透露出连日来条川行江一直没有动静,自己联系条川行江也均被对方以各种借口推辞拖延的情况。
他希望王直能帮自己与条川行江沟通一下,好能再进馆探些消息。
谁知王直听他提到条川行江竟也是满肚气愤,原来王直手下派出去劫船的海盗竟被中途截了胡, 差点就变成了黑吃黑,幕后黑手就是条川行江的大儿子。
段惟拐弯抹角地问他如何得知,对方则道,条川行江的大儿子专门挑大明走私的商船,而且下手极黑,在他手里劫过的船,都是毫无活口,鸡犬不留。作为大名少爷, 海上截船亲力亲为, 与自己豢养的那些浪人武士一样挥刀杀人, 其凶残程度可见一斑。
段惟听到这话, 不由想起前段时间船员全都失踪的大明空船, 何况现在可以确定永福号上的惨案就是条川氏制造的, 连着王直刚刚说的那些,他觉得条川行江的大儿子很有可能是一手犯下这些血债的凶手。
他原以为条川行江一人策划指使手下劫掠商船,是主犯,现在看来他这个大儿子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辈,手上的造的孽绝对不比他爹少。
段惟回到行馆后,出门打探的曹雷就回来了。
曹雷按杨清笳的提示,易容快马出城绕到了城外的三间山。
那山上密林成片灌木丛生,他仔细查找着,果然在山脚下找到了的一条伏流暗河,河边的不远处的确长着很多不起眼的红色小花。他跳入河中仔细寻找,在深入溶洞口后,的确发现了一条通往里面的水道,他水性一般,不敢贸然进入,只得先回来将情况告诉段惟。
段惟将曹雷查探到的东西写在信里,送到杨清笳手中,希望能找个机会试探一下那密道的长短深浅。
杨清笳收到信时,正为一会儿如何应付条川行江而烦躁。
条川行江这条老狐狸,数日来丝毫不提与楚家合作的事宜,倒是三天两头往自己这里跑,手脚一次比一次不干净。
若非杨清笳任务在身,定是要给这个老不羞的一点颜色看看。
说曹操,曹操到。
“芸萱,”条川行江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我给你送了些时令水果,尝尝?”
杨清笳转过身便换上副笑脸,将果盘接过:“谢谢。”
“还住的惯吧?”条川行江伸手搭在她的肩头,十分关切道。
杨清笳忍着将自己肩膀上揩油的那双手剁了的冲动,应道:“当然啦,行江把我照顾得这么好。”
条川行江将搭在肩膀上的手放下,又转而捉住了杨清笳受伤的左手手腕,“是我御下不严,误伤了你,你可别介意。”
“怎么会呢,我也有错嘛,我不应该不守规矩。”杨清笳露出七分哀怨三分轻忿,低低道:“只是我在家里时,下人可从不敢拦我……”
条川行江从未见过她这么失落的模样,杨清笳眉宇间沉沉暗暗,不甚浓密却纤长卷翘的睫毛安安静静伏于睑上,眼波流转间渗出些恰如其分的哀愁,如同犯了错又不想认输的孩子,单纯又带着些莫名的妩媚。
条川行江养着的莺莺燕燕实在不少,却没有一个能单靠着一双眼睛欲语还休,像带着钩子一般让你心头痕痒又有一丝丝的痛楚。
“我会吩咐井濑馆的所有下人,以后不论你走到哪,都不能拦你!”他哄道。
“真的?”杨清笳微微抬眼,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条川行江摩挲着她的纤细的腕子,凑上前问:“开不开心?”
杨清笳借着取水果的动作,站起身来,坐在了桌旁凳子上:“当然开心了。”她将手中一颗香梨递给对方:“吃颗梨吧。”
条川行江接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清笳大大地咬了一口梨,仿佛嘴里正咀嚼的是眼前之人。
杨清笳佯装没看见对方那十分渗人淫邪的眼神,用了最大的定力不把手里的樱桃丢到对方脸上。
条川行将道:“既然开心,有没有想过就住在这井濑馆呢?你不是总说你在家时,父兄惯于拘着你么?在我这里,可不会,你想玩什么便玩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行江你对我这么好,我倒是想留在这儿,可我是大明人啊,早晚要回家的。”杨清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轻易表态。
他捋了捋自己的八撇胡,语气带着十足的诱哄:“你要是成为我的家人,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了。”
杨清笳心中一愣,面上一片纯良,嘴上忍不住暗中讽刺他道:“行江的意思是要收我为干女儿吗?”
这话说得诛心,但却也没错,杨清笳今年不过二十出头,条川却已是耳顺之年,几乎可以做爷孙,对方口口声声说做亲人,那不做父女,难不成做夫妻么?
条川行江被她噎了一下,他自知双方年龄差距太过悬殊,对方若是普通女子还好说,但她偏偏是楚家的千金小姐,而且听说楚公子非常宠爱这位楚小姐,自是不太可能委屈下嫁给自己,他如果打得是这个如意算盘,那势必要落空。
不过条川行江最擅长“曲线救国”,他早有准备地道:“我有个小儿子叫条川道泉,今年二十有五,尚未婚配。”
杨清笳心中一凛,却未吱声。
条川行江见她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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