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还有百米便是终点,此刻段惟依旧落后博迪小半个身位,依常理而言,此时胜负之势已定,很难逆转。
然而这并不是寻常的短跑竞速。
前方还有赛道上还有最后一项障碍,也是最为严峻的一项。
成片的铁蒺藜。
这是战场上常用的克制骑兵的利器,虽然赛道上的换成了棱角不显的样式,但马一旦踩踏上去,也非要失了前蹄不可。
杨清笳以为段惟会故技重施,再让马儿飞身越过。
正常人也都会这么做。
但段惟非常人,自然要行非常人之事。
策马越过,自然稳妥无虞,也是最保险的做法,但他此时已然落后,那博迪是越障高手,与他一同立马而过,自是必输无疑,他须得剑走偏锋,方可克敌制胜。
于是他一直催马加速,竟似没瞧见近在咫尺的大片铁蒺藜一般。
“克允!”杨清笳眼看马蹄便要踏上去,不由失声喊道。
她尾音未落,只见段惟一把拽起她盖在身上的披风,甩手抡成条状,以内力注于其上,那本应软塌塌的披风,竟顿时似一把长鞭般硬直起来。
“你控好缰绳!”他在杨清笳耳边道。
杨清笳一惊,还未及反应过来,只见段惟半个身子竟突然倾探出马外。
他仅留单腿踩在马镫上,靠着腰腹之力绷直身子,离地堪堪两尺。
杨清笳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见他如此冒险,不由心里捏了把汗。
可她却不能分心,因为缰绳正在自己手上,她紧紧攥住却不敢使劲,只松松控着缰绳,以期维持原状便好。
那马儿前蹄抬起的瞬间,段惟便将披风挥出去,一招峨眉鞭法“落叶飞花”,瞬间打散马蹄正下方的铁蒺藜,待马蹄落下时便是平坦之地。
再抬起时,他又是一次挥衣横扫。
如此循环往复,段惟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出手,愣是以外力强行开出一条平坦大路,骏马追风赶月如入无人之境。
此等手眼身法配合,让两旁观众不由连声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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