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虽然坐火车是让几个人在心理上舒服了不少,不过在看久了窗外的风景之后,剩下的无非就是久久的等待。
现在已经是傍晚七点,从下午三点坐上火车到现在,火车已经是驶离了浙江来到江苏苏南境内,盛夏时节,正是江南鱼米之乡一年中最为灿烂的时节,千里沃野,鱼肥水美。
暮色十合,车窗外偶尔有河流湖泊闪现,亦或是两三点田野尽头的炊烟,一切都带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不过萧灼清楚,今晚之后,他又要回到喧嚣的都市,去过那尔虞我诈人心叵测的生活,这些过眼的风景,说起来不过是人生的点缀而已。
“寒暄,过了江苏,要到你的老家山东了,想不想回去转转。”萧灼看着窗外那最后一抹红霞,有些感慨的说道。
“想,但现在不能。”谢寒暄点了点头,两只眼睛望向前路的尽头,过了苏北的正北方,正是他的家乡山东。
“你这辈子有什么梦想没?”萧灼笑了笑,跟他聊天你要时刻把自己的思维转动的快一点,这家伙说话就是这样,惜字如金是常有的事。
“有,想办法让我妹妹过的舒坦一点。”谢寒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少见的暖意。
“人家可是燕大的,回头日子过的一准的舒服,这还用你操心。”萧灼苦笑,谢寒暄这个当哥的,那还是真是尽责尽力。
谢寒暄看了看他,叹了口气:“你是城里人,我们经历过的苦,你没受过。”
萧灼沉默,有些事情不便也不能说出口,可是上一世那一年的血泪艰辛,他自问许多人也是没受过,包括谢寒暄。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家破人亡,仇人逍遥法外更让人泣血的事情么,萧灼现在很庆幸自己经历过这种磨难,所以他现在心里很清楚他该做什么。
人有了方向感,活起来自然没有浑浑噩噩的感觉!
楚月这两天看来是累坏了,隆隆的火车声并没有让她保持着亢奋的精神,这会儿早就是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次出差不辱使命,算是完成了南宫醉歌的嘱托,萧灼估计在这之前,她这个业务部的主管这几天都没有睡安稳过。
季岩还是老样子,老爷子最擅长的就是眯着眼睛小憩,甭管风吹雨打、雷电风霜,我自巍然不动。
萧灼觉得在公司里能遇到这么一帮人,真的很不容易,楚月作为业务部的主管,丝毫没有一个上司该有的做派和架子,对待他跟谢寒暄真的如同自家的小弟一样。季岩对自己更是有着伯乐之恩,想到回燕京之后老爷子要培养自己,他心里就是说不上来的兴奋,能把这些实实在在的鉴宝术学到口袋里,萧灼做梦都会笑醒。
火车到达燕京火车站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楚月提前给公司联系,因此四个人出车站之时,罗薇薇安排来的商务车早就是侯在了车站之外。
楚月之前在酒店便是给南宫醉歌发去了传真,报告了这次青田之行的收获,所以几人回到燕京之后,南宫醉歌并没有着急着见他们,一路舟车劳顿,这时候休息一下是必要的,所以电话里特地通知他们上午可以在家休息,一切回头再说。
车子先把楚月送回家,而后将谢寒暄送到了公司,看起来这家伙眼睛有些红,昨晚上估计没睡好。
“小萧,你陪我回一趟住处。”在萧灼要在街边下车的时候,季岩拉了拉他的衣脚,缓缓开口说道。
“季叔,有事?”萧灼坐回了座位,便是关上了车门,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季岩的住处,说起来也是有些好奇。
季岩点了点头:“你陪我回家一趟,去了自然会知道。”
“成啊,我也是想看看季叔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萧灼很痛快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小兴奋,估计老爷子家里可是有着不少宝贝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宝贝中藏着色髓和色脉。
想到这里,萧灼很是随意的开口问道:“季叔,您老跟古玩打了一辈子交道,有没有听说过古玩里面有什么常人难以看到的东西啊。”
“东西?古玩里面能有什么东西,说到底就是岁月的沉淀,当然你要硬说有东西的话,我看也就是古玩的神韵和灵气,这些老东西都很有灵性啊。”季岩被他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他看古玩鉴真假,也看美感和古韵,但是季岩自问古玩里藏的东西,那还是只可意会不能言谈的。
到了季岩家门口,萧灼才知道季岩所住的也是一套四合院,只是他这套宅子比自己家那套不知道要好上多少,门口的大门石柱虽然已经掉了朱漆,繁华不在,但只要站在这里闭上眼睛还是能够体会到它昔日的盛景。
“季叔,你这宅子以前不会是王府吧?”萧灼指着那飞檐斗拱,不无怀疑的问道。
“呵呵,王府能有这么寒碜,这只是当年我那当贝勒爷的祖父建的一套存放东西的宅子而已,不是什么大家院,七八间房子而已。”季岩笑着摇了摇头,王府早都就被国家收归国有了,或者用来开发旅游资源,或者用来改造成单位,他们这些满清遗族是绝对不能再住的。
打开大门,眼前一溜青石板,直通厅堂,道两旁是花圃,中间置了一块太湖石假山,其间摆放着各种盆景无数,看起来赏心悦目,萧灼心里啧啧称赞,季老爷子这人生,那过的真是淡然诗意。
进入厅堂,季岩招呼萧灼坐下,只是看着那些古里古气的太师椅小方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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