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滨海人,谁还没有个三五亲朋,六七好友?谁又没有点儿社会关系?
被大江撞的那人叫李向鹏,也就是当初撞伤大江爷爷的肇事者。
当初撞了大江爷爷之后,听说老人家是政协的退休干部时,还着实让他惴惴了好一阵,老干部门生故旧那么多,一旦对方追究起来以他自己那点儿社会关系怕是招架不住。
是以,最初的时候他态度很好,赔偿给的也及时,以求得到对方谅解。
可后来经他了解才发现,大江爷爷不过是政协边缘人物,也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关系,比普通老头强的也只能是退休金多点罢了,如此一来他心思顿时活络了。
也不知道是他本来品性如此还是有什么人给他出的馊主意,在先行垫付了一部分医疗费之后,这厮就再也不露面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是想赖掉对方的医疗费。
半个多月之前,那老人的孙子还经常试图联系他,跟他要钱,可近半个月,似乎是对方也感到疲惫,居然没在找他,如此更是随了他的心意。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今天自己也被车给撞了!
事发地在他家小区门口不远的十字路口,车速实际上也并不算快,最多四五十迈,可问题是那辆车满载着西瓜,自重太大,哪怕是这个速度撞上他也绝对不好过,更让他惊惧的,是那辆车根本就没有刹车,而是直接碾了过去。
作为当事人,他并不知道是谁撞的他。因为在小货车碾过去之后这厮当场就昏死了过去,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他的家人则不然,他们发现撞人的居然是大江,瞬间炸了毛。
这是什么?分明就是报复啊!他们如何会善罢甘休?
大江家的情况他们早就知道,不就一个退休的政协边缘干部么?在社会上也没有什么强援,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向鹏的老婆在得知丈夫被撞,班也不上了,在听说大江被带到派出所之后,便招呼了娘家的亲戚一起到派出所讨说法。
“警察同志,不是我们无理取闹,这是明显的蓄意谋杀!我不懂法律可我问过我三哥,他就在区分局叫孙华健这个你们可以查,你们不能这么简单处理。”
“我们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怎么处理是我们的事情,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请你们克制一点,这里是什么地方?当是菜市场么?把这个撒泼的女人带回去,就算是同系统的你们也不怕给他丢人?”
李向鹏的老婆一到派出所就大呼小叫地撒泼,如果不是她娘家的哥哥赶紧把他沾亲带故的“三哥”搬出来,警察会跟他客气?
而他们这一闹,也惊动了三道口派出的副所长张海涛。
三十多岁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被下放到派出所当副所长说白了镀金味道更浓一些。
出言呵斥他们的,自然也是他。
当那个女警把大江的口供拿来之后,他细细看了一遍,刑警出身的他隐隐觉得事情并不像大江说的那么简单,可单纯从口供上来看并无漏洞。受害人家属说的话证明大江有作案动机,有可能的确是蓄意撞人,但同样也可能真的只是巧合。
区分局的那个孙华健,张海涛还真认识,是通信科科长,级别俩人差不多,权利却远没有张海涛这个所长来的大,尽管是副的。
所以,看在同僚的份上,卖孙华健个面子张海涛会秉公办理,严查此案。可如果要张海涛将一次意外刻意运作成故意杀人,这就有草菅人命的嫌疑了。
张海涛是来镀金的,根本犯不上为了个不熟的同僚去做一件风险收益比不对称的事。
“你们也别太着急,这个人我们暂时不会放他离开,但车辆鉴定需要时间,如果证实他的确是蓄意撞人,我们会秉公办理。”
他知道打官腔没什么用,索性把话说开,给他们吃个定心丸,只等鉴定结果就好。
——
“张所,鉴定结果出来了。”
晚上八点多,已经回到家的张海涛接到值班民警的电话。
“哦?情况怎么样?”
“鉴定结果说,刹车片老化,刹车总泵油路密封不好导致漏油是刹车失灵的主要原因。”
电话里,值班民警照本宣科地说道。
“主要原因?还有次要原因?”张海涛又问。
“嗯,从肇事车辆的制动情况上看,手刹线也严重老化,在事故发生时,驾驶人曾试图用手刹来制动,结果一拉把手刹线也给拉断了。”
“不对吧,我看他的口供上说车速应该不快!”
“这个……哦,对了张所,那轻卡荷载1.5吨,事发时车辆是满载。”
听到这个消息,张海涛微微颔首,如果真是满载加上车辆自重,起码得接近三吨,就算车速不快在制动系统老化的情况下,的确可能发生制动失效,而且那个速度撞上了人,其后果……
“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张海涛总觉得哪里不对。
多年从事刑侦工作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有古怪,可他又想不出到底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一时间他心里犹如揣了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啊。
“不行,我得弄清楚!”
第二天,张海涛去修理厂看了看那辆肇事车,同时准备详细地询问一下相关鉴定人员。
当他到了修理厂时,那辆肇事车拆检后还没有来得及组装回去。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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