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胡少华刚刚在牛棚里休息,之前闷三儿和垛子两个人吵吵把火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直到听见陈师傅落地发出的声响之后这才靠了过来,
按说做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意的人倘若发现有外人入侵,第一反应应该是先将可疑的人捉住,以免自己的风声给外人走漏出去。可是胡少华不然,胡少华悄没声的凑到陈师傅身后,甚至连腰间的短柄斧都没有拔出来,就这么在陈师傅身后站了一会儿。
陈师傅观察笼子,胡少华观察陈师傅。确认陈师傅不是巡捕房的巡捕之后,胡少华这才开口。
陈师傅一听到身后有声音,心中大骇,连忙转身同时举起了手中的短柄斧。
胡少华早年做打手的时候曾经跟拳师学过拳,至于学的是什么拳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陈师傅绝对不是胡少华的对手。
胡少华那反应是何等迅速,一见陈师傅抬起手中的短柄斧,整个人一个垫步上前,整个身体朝着陈师傅顶了上去,只见左脚探入陈师傅两腿之间,脚尖一侧便勾住陈师傅右脚,同时左肩跟了上去,在陈师傅胸口重重这么一顶。
这是一记标准的靠山贴,陈师傅只是一个养骨塔的殓骨人,哪里是打手出身的胡少华的对手。陈师傅当时心里大骇,本能的抬起短柄斧想要吓退人贩子,可是哪成想对手身手竟然如此敏捷。
陈师傅整个人倒飞而出,撞倒了两个空的笼子之后这才算是停下来,可是还没等陈师傅爬起来,胸口刚刚被胡少华肩膀抵住的位置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那感觉,就好像给一柄巨锤重重的锤了那么一下,右半边肺好像都要炸掉了一样,每一次呼吸都是钻心的痛感,随之而来的是如同无数只蚂蚁在身上攀爬的麻痒感,甚是难受。
陈师傅喉咙一阵腥甜,突然一口逆血吐在了身旁的笼子上,这才稍稍缓过劲儿来。
此时胡少华就站在刚刚的位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歪着头观察陈师傅,似乎刚刚如雷霆一般的攻击并非出自他之手一般。
而陈师傅此时倒在一堆碎铁丝之中,之前从闷三儿手里收缴来的短柄斧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可以说陈师傅此时完全落入下风,情况非常不妙。
正在这时,之前上楼找闷三儿的垛子也匆忙跑了下来,垛子手里拿着短柄斧,看脸色和匆匆忙忙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发现了闷三儿的尸体。垛子下来之后看到倒在一旁的陈师傅,先是怔了怔,然后附到胡少华的耳边,对胡少华耳语一番。
胡少华听到垛子这么说,旋即看向陈师傅,不过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好像世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跟他都没有关系一般。
“你是什么人?”胡少华从腰间拔出短柄斧,指着陈友亮师傅问道,那语气古井无波,丝毫没有因为闷三儿的死有任何的变化。
陈师傅紧咬牙关,用胳膊肘撑着自己的身体向后挪了挪,可是却已经靠到了墙根,无路可退。
面对胡少华的质问,陈师傅一声也没有吭,只是靠在墙边用那仅有的一只右眼死死的盯着胡少华和垛子这两个心狠手辣的人贩子。
见眼前这个闯入者没有说话,胡少华冷哼一声,然后将手中的短柄斧递给身旁的垛子,对垛子说道:“剁了他,替闷三儿报仇。”
“诶!”垛子接过斧子,对不远处的陈师傅怒目而向。虽然垛子和闷三儿凑到一块就互相叫骂,可是他们两个毕竟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两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垛子原本就拿着一把斧子,接过胡少华递过来的短柄斧,顿时整个人的气势都升华了,一股凶煞之气流于表面,血腥味已经悄然飘出。
看着垛子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并不是陈师傅不想反抗,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陈师傅只是养骨塔的一个殓骨人,打架什么的本来就不擅长,更不要说跟手持短柄斧的亡命之徒搏命了。
再加上陈师傅之前中了胡少华一记靠山贴,右肺好像炸裂一般难过,身体瘫软无力,站起来都困难,若是跑,怕是更跑不出这个大院。
怎么办?
陈师傅环视四周,除了刚刚自己掉落在不远处的那柄短柄斧之外,什么可以用来反抗的东西都找不到。
垛子手持两柄短柄斧步伐缓慢地朝着陈师傅走来,老布鞋踏在地上掀起阵阵细微沙尘,每一步都对于陈师傅来说,都会带来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似乎这每一步都踩在了陈师傅的心脏之上一般。
不行!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做些什么!
陈师傅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可是,拿什么拼呢?
正当垛子走到陈师傅面前不远处的时候,右边的一个笼子里传出了一阵激烈的犬吠声。这犬吠声出现的相当突然,不仅吓了陈师傅一跳,就连来势汹汹的垛子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这破狗会吠自己。
垛子恶狠狠的朝着笼子里的狗大骂了一句陈师傅听不懂的方言,然后继续朝着陈师傅走了过来,完全没有受到那条狗的影响。
可是,这个时候,陈师傅却眉头一皱,眼见是计上心来。
站在一旁以旁观者的身份观望的胡少华看到了陈师傅脸上的表情,心里一紧,正要出言阻止,可是垛子这一斧子却已经劈了出去。
垛子走到陈师傅面前,右手的短柄斧高高扬起,朝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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