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常说,夜路走多了,容易招惹上脏东西。
像陈师傅这种常年跟尸体打交道的人,难免身上会带一些辟邪的物件,这辟邪的物件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不一样。
比方说,有的人身上为了辟邪,总爱挂一串开光佛珠,不过挂佛珠有讲究。佛珠以十八颗和一百零八颗为妙,有的人手腕上挂个十二三颗,这就不对了。
再一个,这辟邪的佛珠得是开过光、高僧加持过的才能起到辟邪的作用,否则非但辟不了邪,反而会带来厄运,现在的很多人不知道这一点,瞎戴一通,自己还觉得挺美的,到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陈师傅身上也戴着辟邪的物件,那就是陈师傅腰间那一方铜镜。
熟悉陈师傅的人都知道,陈师傅有一手铜镜辨冤的绝活。可是他们却只知道陈师傅这一手铜镜辨冤的功夫而已,并不知道陈师傅要施展这一手绝活非他腰间这一方铜镜莫属。
这一方铜镜的来历,陈师傅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铜镜是从很早之前流传下来的,再由师父传给自己,据说有辟邪的作用。
不知道是有铜镜傍身,还是因为酒劲儿上来了,陈师傅硬是自己一个人从城里往养骨塔走了回去。
这要是白天,肯定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没准路上遇见个熟人还能给他顺道儿捎他一程。可是,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了,路上不要说熟人了,就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
陈师傅稍稍有些醉意,但是对于自己此时所处的处境还是比较清楚的,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城郊的小镇子,虽然不是自己经常走的大路,但是却是最近的一条路。
虽说不是大路,但是这小镇子平日里人迹罕至,到了晚上路宽的足以容纳两辆马车并行。陈师傅看着路两边的各种酒肆饭馆跟自己反着走,一个一个的朝着自己身后不断地后退,不禁微微一笑,抬手指天,整个人原地转了一圈,刚要借着醉意说些什么胡话,却突然愣在了那里。
因为陈师傅就这一回头的功夫,却看到一个乌黑的影子站在陈师傅身后不远处的位置。
那个黑影子所处的位置一共距离陈师傅不到两丈远,换做其它人,估计也就两三步的事儿。
陈师傅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跟着什么东西,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精神一震,酒当时就醒了一半。
可是正当陈师傅准备看清楚那个黑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个黑影却消失了。
对,你没看错,就是直接消失了。
陈师傅只是眨了眨眼的工夫,那个黑影就不见了,大路上空空如也,连个鬼都看不到,更谈不上人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陈师傅还是出了一身冷汗,毕竟刚刚那个黑乎乎的东西陈师傅是看的真真的,不太可能是酒劲儿上头出现的幻觉。
其实,走夜路的鬼最怕的是那些年轻小伙子,年轻小伙子火气大,鬼怪不敢近身。陈师傅虽然年纪稍长,但是因为常年搬运尸体干的都是体力活,所以身体一点不输码头扛包的脚夫。
但是今天赶了巧,陈师傅之前施展的铜镜辨冤对他消耗过大,身体稍稍发虚,再加上他此时喝了酒,眉眼微醺,难免成为冤魂鬼怪找上门的可怜人。
陈师傅这个时候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心说不妙,然后转过头,快步朝养骨塔走去。
陈师傅之前给那玩意儿一吓,现在酒全都成了汗水流了出来,酒劲儿算是过去了,虽然头有点疼,但是精神却是清醒得很。
正当陈师傅准备加快脚步尽早赶回去的时候,陈师傅猛地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小镇子!
夹在城里和右河那些村子之间的是一个叫做五龙镇的镇子,虽然陈师傅没有熟人在那里,但是白天也没少从五龙镇经过,对于五龙镇也算得上熟悉。
可是,陈师傅环视四周,周围的建筑却都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而且,最让陈师傅感到胆寒的是周围建筑上的牌匾。
所有的酒楼店家门口挂的竟然都是空牌匾!
没错,就是空牌匾,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好像是刻意布置成这样的一般。
要说陈师傅之前醉的也是可以,竟然连这么明显的情况都没有注意到,要说现在注意到,已经晚了。
陈师傅稍作犹豫,猜想自己可能不小心走进了死地,给脏东西鬼迷了心窍。既然是这样,恐怕鬼若是不现身就只能等到白天太阳升起之后才能破局,那样虽然保险,但是陈师傅有些熬不起。
酒精的作用让陈师傅有些昏昏欲睡,要是准备等到天明,恐怕还有几个时辰,而且天蒙蒙亮的时候是脏东西最活跃的时间,这脏东西能等得了,陈师傅够呛熬得过。
于是,陈师傅准备先将背后作祟的脏东西引出来,然后再靠着自己之前跟着自己师父学的那些阴阳把式破了这个局。
虽然陈师傅也有些心虚,但是陈师傅性格天生要强,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于是,陈师傅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沿着刚刚的方向走了下去,陈师傅看来,刚刚那个黑影或许就是在背后作祟的脏东西,只要将它引出来,或许就有办法了。
陈师傅脚步努力的保持在一个不容易被看出破绽的速度上,右手不禁悄悄握住了腰间挂着的那一方铜镜。
果不其然,就在陈师傅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往前面走去的时候,陈师傅听到身后隐约出现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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