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蟥四?”在场的除了丁大龙之外所有人都发出了这样的惊诧声。
薛伯勇本身就是做传媒行业的,当初蚂蟥四被捕的时候正是他跟进报道的,虽然等了很久的公开审判没有等到,就给陈师傅他们勇斗卖铃铛的人贩子这件事儿给冲了热点,但是薛伯勇可是记得蚂蟥四分明已经被巡捕房给抓起来的。
而严半仙走街串巷那么长时间,水陆码头蚂蟥四的名号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巡捕房整顿水陆码头,拿蚂蟥四开刀的事情。
在他们看来,蚂蟥四明明是在巡捕房的大牢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陈师傅看上去似乎精神有些萎靡,每每打开阴阳眼都要耗费陈师傅相当大的力气,所以陈师傅此时的虚弱是正常情况。
而一旁的丁大龙则扶着陈师傅,看着严半仙和薛伯勇,那真叫一头雾水:“什么……蚂蟥四?”
一旁的严半仙闻言,给丁大龙解释道:“这蚂蟥四,乃是当年水陆码头一霸,控制着整个码头脚夫的活计,手下豢养着几十个打手,几乎完全控制了水陆码头的命脉,俨然就是水陆码头的土皇帝。”
“早在头几个月,法国人限定巡捕房整改水陆码头的乱象,而要整改水陆码头,蚂蟥四必不可少。”
“可这蚂蟥四做事密不透风,虽然有些案子你明明知道就是他干的,但是你却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证据,所以巡捕房一直那他没有办法。”
“就在头几天,蚂蟥四做事的时候疏忽了,正好让蔡巡捕蹲了个正着,就这么着,蚂蟥四就给巡捕房逮捕了起来。”严半仙就知道这些事情,至于蚂蟥四之死,那严半仙根本不可能知道。
听严半仙说完,陈师傅抬手轻轻的摆了摆:“实际上,蚂蟥四已经死了。”
“嗯?”严半仙还没反应过来的,薛伯勇先给陈师傅整懵了,要知道他是报馆编辑,这种事情应该首先通知他们才对,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却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陈师傅咳嗽了一声,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其实,蚂蟥四头几天就已经死了……”
紧接着,陈师傅将蚂蟥四诡异之死以及之后小陈和蚂蟥四尸身从巡捕房凭空消失的事情跟他们娓娓道来,虽然说这件事情算是巡捕房的机密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哪还顾得上这么多?
况且,方才陈师傅的确从铜镜之中看到了蚂蟥四的身影,那个蚂蟥纹身一定不会错的。
听完陈师傅的讲述,严半仙一手托着下巴,沉吟道:“这不太可能吧,按照你的说法,蚂蟥四横死巡捕房的监牢,那蚂蟥四的冤魂应该会徘徊在死地不能轮回,不可能到这里来,陈师傅,你是不是看错了?”
陈师傅摇着头说道:“不可能,别的我都可能看错,但是这蚂蟥四身上的蚂蟥纹身绝对不可能有错,那肯定是蚂蟥四没错了!”
严半仙说的也有道理,而且发生在蚂蟥四身上的怪事着实不在少数,陈师傅思虑片刻对严半仙问出了自己的猜想:“会不会是有什么其他的可能,让蚂蟥四到了这里?”
其实这个问题对于严半仙来说也是一个考验,严半仙虽然懂得风水堪舆之道,但是这鬼神的事情,他还是不如他的师父。
严半仙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站在那里左右思量,他记得应该有种方法能让冤魂离开死地的……
“啊!我知道了!”严半仙猛地一拍大腿,想到了什么,“如果横死之人没有徘徊在死地,那就必然是跟着尸体走,横死之人没有完整的三魂七魄,三魂离体而七魄未失,也正是因为如此,冤魂才会无回。”
可是,听严半仙这么一说,陈师傅眉头皱的是更紧了,蚂蟥四的尸体就连巡捕房都找不到,更不会在这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的千岁冢里了。
“陈师傅,你刚刚看到蚂蟥四是什么动作?”严半仙突然向陈师傅问道,问的陈师傅有点儿懵。
“蚂蟥四他……”陈师傅回忆了一下,突然记了起来,“那蚂蟥四的冤魂伏在茅草人身上,一动不动的。”
“伏在草人身上?”严半仙抬头往那几乎被薛伯勇打烂了的茅草人看去,但是却并没有看到蚂蟥四,亦或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突然,一直在一旁也没有作声的薛伯勇开口道:“莫不是那草人里面有什么东西?”
严半仙听薛伯勇说完,也没有做任何表态,而是径直走到那个茅草人旁边,从腰间拔出那一把袖珍桃木剑。
可是,桃木剑刚一靠近那茅草人,桃木剑猛地颤了一下,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嗡鸣声,见此情形,严半仙沉吟了一句什么,朝着桃木剑吹了口气,桃木剑立刻停止颤动,恢复了正常。
薛伯勇虽然不信鬼神,但是看到眼前的这些用所谓的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现象,信仰登时有些动摇,也不由得他不信。
可是,严半仙用桃木剑将那被蚂蟥四伏着的草人翻了个稀碎,都没有在里面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茅草人就单纯的是一个茅草人而已,从里到外都是茅草,甚至连根绳头都没有找到。
半晌,严半仙举着火把将桃木剑插回腰间,转过头对陈师傅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示意自己并没有在草人里面找到什么。
薛伯勇站在一旁,稍稍有些犹豫,毕竟他之前似乎在草人身上摸到过什么不像是茅草的东西,究竟要不要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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