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芯补充道“这条大河是受潮汐影响才出现的,天亮后就会返回到地下,咱们得抓紧时间往前走,万一前面再出现岔路,有这条河在,咱们才有参考。”
三人单行依次走过这座横跨在两座山间的石桥,往前走了几百米,果然又看见一颗断树。这说明我们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于是加快脚步,趁着河流还在,我们得赶在天亮前找到康教授。
这段古栈道比刚才走的那段要宽一些,由于在山的背面,避免了大部分的光照和风蚀,保存的也相对完好一些,只有石缝里的杂草和荆棘隐约昭示着它有几百年的历史。狼眼手电筒的光束照到前方,我们发现道路中间的一片杂草被人用砍刀清理干净,走上前去,发现被清理过的地面上用两根树枝摆了一个x号,黑牛照着那个x号问“这老头是不是嫌砍树麻烦,改变标致符号了?”
我把那两根树枝拿起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又将它们原样摆回说:“砍树比清理荆棘杂草,摆符号省事的多,现在突然出现了x的标致,会不会是想向咱们传递某种信息?”
“要这样说,x,是错号,就是告诉咱们走错道儿的意思?”
我摇摇头说“肯定不是,过了石桥他们不是还砍断了一颗小树,提醒咱们继续往前走吗?就算是他们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走错道儿了,想提醒咱们,那也得把这个x号摆放在石桥上,而不是这里。”
顾奕芯想了一会说“我赞同师傅的想法,这可能不是走错了的意思,而是提醒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
“不要往前走了?为啥?难道前面有什么情况吗?我这人最烦猜这些不明不白的符号了。”说罢,黑牛用手电筒往栈道前方照去,只见前面五六十米远的地面上有一个圆鼓鼓的东西,像是个凸起的石头,也像一个登山背包,距离太远看不真切,我们准备上前看个究竟,突然手电筒闪了一下灭了,借着月光,我们发现从栈道一侧的灌木丛里窜出一只通体灰棕色的豺,它似乎没有发现我们,低头围绕地上圆鼓鼓的东西转圈嗅着。
黑牛眯着眼睛看了会小声说道“这是只大尾巴狼啊。”
顾奕芯提醒到:“这不是狼,是豺,它体型要比狼小一些,并且这种动物喜雌雄相随。”果然,这只豺嗅了两圈后,仰起头对着月亮长叫一声,从灌木丛又窜出来一只,两只豺狼不由分说的对地上圆鼓鼓的东西进行撕咬。
“靠,地上的是背包,别被这俩畜生咬坏了!”黑牛说着摸出登山镐往前跑去,边跑边在大腿上磕了一下狼眼手电筒,手电筒重新亮起来,两只豺被强光照射,愣了一下,扔下嘴里的背包,往后退了几步,双双呲着獠牙,低吼着做出挑衅的架势,我和顾奕芯也跟着黑牛跑到背包前,此刻,双方在背包两侧僵持着,我伸手从栈道边折了个长树枝,准备把背包勾过来,体型较大的公豺见状突然跃起,向我扑了过来,黑牛反应特别快,双手抡起登山镐,像打棒球一样,把凶恶的公豺硬生生的打进了栈道下湍急的河流当中,公豺嚎叫一声,在水里露了一下头就失去了踪迹。另一只母豺被我们彻底激怒,对着月亮哀嚎一声,呲着牙向黑牛扑去,黑牛也不是吃素的主,顺手反转登山镐,对着母豺迎头一击,顿时,热乎乎的脑浆溅的我满脸都是,母豺闷哼一声趴到地上,抽搐了几下,用尽最后的力气挪到河边,最终一跃而起,跳进了滚滚长河里。
我捡起地上的背包,翻开看了看,里面尽是些牛肉饼干之类的食物,这也难怪那两只豺对它护着不放,以至于搭上性命。随即转而一想,康教授他们竟然连放着食物的背包都丢在了这里,肯定走的很匆忙,顾奕芯在前方十多米远的地方又发现了一个标志,龟裂的山石上用三根树枝歪歪扭扭的摆了个三角形,三角形内几块碎石摆成一个感叹号,顾奕芯解释说“这是非常危险,千万不能再靠近的意思。”
黑牛一边把牛肉罐头塞进自己的背包,一边嘟囔着“妈的,康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方设法把咱引进这深山老林,现在又和咱说不能往前走了,这是在耍咱玩吗?”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地上的标识,“这标识摆的很仓促,不像是闹着玩,他们可能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了,否则装食物的背包也不至于丢在这里。”
虽然种种迹象暗示我们,前路可能充满危险,但是我们三人还不至于被一两个符号吓住,一致决定继续前行。月至中天,树影婆娑,山风吹着枝叶沙沙作响,走着走着,我感觉碰到灌木的手背一阵粘湿,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看了一下,顿时冒出一身冷汗,我手背上竟然沾满了鲜血,旁边灌木丛的枝叶上也有,还在不断的往下滴着。
突然,空荡荡的山谷里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那声音被连绵的山谷层层放大,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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