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裹着水气吹动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河水就在脚底奔流而下,皎洁的月光照在水面波光粼粼,我看着那奔流不息的大河,和天空那轮圆如玉盘的月亮,一个词语突然浮出我的脑海:潮汐。
我对黑牛和顾奕芯说:“我好像知道这条所谓的来自阴间的河流是怎么形成的了,这他娘的其实就是潮汐现象!潮汐是由月球对地球的引力而产生的海水涨落现象,古人谓之‘涛之起也,随月盛衰’,所以每月朔日、望日潮最大,上弦、下弦日潮最小。今晚正好是阴历十五,月亮最圆,离地最近,月球对地面的引力也达到了最大值,只有在这天晚上,虹吸现象才出现,月升河现,月落河消。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海边特有的自然现象竟也能出现在黑虎山的山溪间里。”
黑牛不解的问道:“这里又不是大海,怎么会发生潮汐现象?你是说咱脚下的这条大河,平时隐藏在地下,只有月亮最圆的时候,它才会被吸引到地面上来?这月亮得他娘的多大的劲啊,我觉着你的理论不靠谱。”
顾奕芯补充说:潮汐现象的力并不是全部来自天体的引力,也有一部分来自气压变化,当引力和压力正好相互作用,到达足够大的数值,潮汐现象是完全可以在山涧发生的,并且在历史上也有关于河流发生潮汐现象的记载。明朝末年,李白成余部李来亨的将士们在红花乡茅湖村境内的潮水河边擦身洗衣,当时正是烈日当空,万里无云,河水却突然暴涨,把将士们手中衣物尽行冲走,将士们只好裸奔回营。李来亨大惑不解,经过多方询问才得知,这并非天示征兆,而是潮水河受到引力来潮所致。李来亨随即命人在河边立起一块石碑,亲笔题书“寅、午、酉时勿洗衣’’七个大字,防止这种笑话再发生。”
黑牛听闻历史上确实有此类事情发生,便欣然接受了我刚才提出的理论,反而恬着脸说道:我早就说吧,一切诡异现象都是纸老虎,都是可以用科学理论来攻破的,希望小苏同学,以后遇事多想几个为什么,思想多往科学和真理方向靠拢。”
百米宽的河水湍急流淌,河底砂石俱起,浑浊一片,惊涛拍打两岸的山石,卷起千层如雪的浪花,这气势,倒真有几分像传说中通往冥府的。如果不慎被卷进去,怕是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三人砍着荆棘又往山上爬了五六米,忽然发现这里有一条极为隐蔽的沿河古栈道,这栈道只有一两米宽,上面的石缝里杂草荆棘丛生,靠近河岸的部分已经坍塌,看来已经被废弃几百年了。我忽然想起停尸寨里的那些士兵,这或许就是当年他们开凿的那条古栈道,沿着这条古道应该就能找到那座陪葬着无数宝藏的坍塌了的古墓,峨边县中年男人所说的那个石棺墓会不会就是那个坍塌汉墓的一部分呢?康教授留言中的沿河而下,是不是指在这条古栈道上沿河水下流的方向走呢?这些断点在脑海中隐隐连成一条线,这条线只需要一个佐证就能清晰起来,而这个佐证就是康教授所说的给我们留下的标识。
往前走了三十多米,一个折断的碗口粗的树木横在栈道中间,这在原始山林里格外显眼,我看了看树木的断口,正是用利斧或砍刀之类的利器砍断的,这肯定就是康教授给我们留下的标记了,果然,往前走了百十米又一个砍断的小树,三个人欢欣鼓舞,经过了一路忐忑,现在柳暗花明,总算找对路了。待激动的心情稍事平静,我看着那个被砍断的树茬,隐隐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康教授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能三斧两斧的将一颗小树拦腰砍断?顾奕芯也觉察到了这种异样,她蹲下用手摸了摸树木的断口说到:“师父,牛老板,我觉得康教授可能不是一个人进山的!他至少有一个随行的同伴,并且,这个同伴的力气很大。”
黑牛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老头雇佣几个帮手一道儿进山也没什么,要不然,就他那把老骨头,早就折了。”说罢,想了一会转而又说道“妈的,他要真是有同伙,事情可就麻烦了,如果找着那座陪葬无数珍宝的汉墓,老头一伙和咱硬抢怎么办?老苏,小顾,你俩可得立场坚定,站在我这边啊。”
黑牛贪财利己的想法有时候让人哭笑不得,我怼他“还硬抢,你认为堂堂考古学者就你这觉悟?我现在在想,咱在停尸寨下排水道里看到的那个黑影,会不会就是砍断这小树的人,他难道是康教授雇佣来的?”
黑牛瞥了一眼树木的断口说道:“不会,就那黑影的身手,对付这小树根本就不用刀斧,直接用手一拧都能拧断。”我觉得黑牛的分析不无道理,只是,康教授如果需要帮手,为什么不直接向考古院打个报告,名正言顺的带着考古队来,反而要从民间雇佣呢,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多想无益,既然找到康教授给我们留下的标识了,只要我们顺着这标识走,找到康老爷子后将所有的问题问个明白就是。黑牛心情很好,一边催着我们快走,一边应景的扯开破锣嗓子唱歌“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颤北斗哇,说走咱就走哇,风风火火去倒斗哇,嘿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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