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和我们所在的石台之间有一条很窄的缝隙,石壁上移,形成一个天然的压榨机,无数的食人蛭被源源不断的带进缝隙,缝隙里的食人蛭遭到两侧巨石的摩擦和挤压,顷刻间,血浆四溅,石壁上,石台上,河水里,到处一片血腥。地下河里的黑影仿佛被唤醒了,像沸水一样翻腾着,所有的食人蛭纷纷张开身体两侧的口器,贪婪的吸食着猩红的河水。眼前的这一幕,仿佛一场盛大的血祭仪式。
浓重的血腥味在整个地下溶洞里弥漫开来,大大小小的食人蛭都像打了兴奋剂,迸发着原始的力量,争相吞食着同类的血液和残尸。黑牛夺过雇佣兵手里的狼烟手电筒,照向移动的岩壁,看的目瞪口呆,惊叹道“乖乖,这他妈就是一台绞肉机啊!”
顾奕芯抹着被溅到衣袖上的食人蛭血液,往后退了几步,躲避石壁上继续迸溅出来的血水,说到“看来食人蛭并没有脱离水生物的本质,它们也会在食物丰沛的地方产卵,只是这种食物生成的方式太特殊了。它们肯定长期生活在此,洞悉了这一规律,才会在刚刚好的时间里蜂拥聚集到这里产卵、捕食。我想,这种特殊的猎食方式具有一定的周期性。”
顾奕芯的话点醒了我,周期性,这个词太关键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整理一下思路,顾自走到石台边,看着水面突然升高的地下河流,将一些散碎的词语在脑海中一一排列出来:阴河、潮汐、水潭、旋涡、地下河、洞口、月亮、气流。将这些词语反复琢磨了两遍,恍然间,我脑中灵光一现,似乎发现了石壁自动上移背后的玄机。
我们寻找康教授时遇到的那条阴河,其实是一条受潮汐影响的地下暗河,在月球的吸引力和山谷中气压变化的双重作用下浮出地面,那条忽然出现的地上河和溶洞里的这条地下河想通,或者两者根本就是一条河。月亮在天空中的位置决定着两端河水量的大小,地上河和地下暗河就好像一个沙漏,一边多的时候,另外一边就会相应的减少。当月亮移动到某个特殊的位置,地上和地下两端的河水达到一个关键的临界点,这时候,溶洞内由于河水的减少,就会出现一个负压。黑水潭极深,潭底和地下溶洞相隔不过数米,在潭水压力和溶洞负压的一致作用下,黑水潭的底部就会塌陷,潭水形成巨大的旋涡,全部灌进地下溶洞。月亮西斜,将要落山的时候,它对地上河水的吸引力回归最小值,地上河水再次全部回归到地下溶洞,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脚下暗河的水面会突然升高的原因。地上河水全部回归到地下暗河时,黑水潭里的水也正好全部流完,大气压通过洞口灌进来。溶洞里全新的气压和水压格局促使这里发生小规模的地壳运动,这种地壳运动促使山壁从下往上缓缓移动,同时,也正是这种地壳运动让黑水潭岩壁发生局部坍塌,坍塌的岩石重新封住潭底和溶洞之间的通气孔。
我把这个推论和大家解释了一番,众人恍然大悟,知道了这一系列离奇现象背后的原因,心里各自淡定了许多。黑牛对我竖着大拇指,不失时机的夸赞道:“老苏,你丫简直就是人类进化中的骄傲,大脑太好使了,这么复杂的现象都能琢磨透,换了我,我想破十个脑袋也想不出来。”
康教授环顾四周,激动的说“小牛同志说得对,这一系列现象环环相扣,相辅相成。那个设计者真可谓洞穿天时和地理,不仅要把握好时机,适时的利用月球引力,还要明白此处暗河和黑水潭的地质结构,让潮汐现象发挥最大的作用,并且生成一连串的连锁作用。”
黑虎山的地质构造属扬子准地台西缘“康滇地轴”北段凉山褶陷束,峨边断带,主要由小凉山骨架和峨眉山断块组成,这里属峨眉山火山岩地带,地壳活动相对频繁,外力促使地壳发生小规模运动也是完全可行的。但是,康教授为什么会提到设计者呢?我疑惑的问他“设计者?你是说这一系列现象都是被人为设计的吗?”
“不是一切现象,而是这个。”康教授指着还在缓缓上移的石壁说道:“你们看看眼前这个绞杀食人蛭的惨烈场面,这能简单的只解读成是一种自然现象吗?显然不是,而是有人在利用这一系列些奇特的自然现象,来喂食这些食人蛭。”
顾奕芯眉头微蹙,追问道:“教授,如果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人为设计,那么如此大费周章的设计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单单只是为了饲养一群食人蛭吗?这显然有点说不通。”
没等康教授回答,站在我们一旁,手提汤普森的张雪峰冷冷的说道“益州刺史墓。这些食人蛭是益州刺史墓的守卫者,饲养它们,是为了让这些守卫者永久护卫陵寝。”
对于益州刺史墓,我们三个人这一路下来只是零零星星从几个人口中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但是对于它的信息我们没有半点了解,甚至连它是不是真实存在都不知道,如今听张雪峰这么一说,觉得他好像知道的很多。黑牛狐疑的盯着张雪峰“你怎么知道的?来过?”
“我们掌握的资料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张雪峰扔下一句故弄玄虚的话,不再搭理我们。
此话一出,我心里便明白了,张雪峰其实知道的也多不到哪里去,否则就不会捆绑康教授逼问益州刺史墓的位置了,他之所以这样说,多半是为了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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