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我们一人拿着一份爆米花,找到位置坐下,屏幕上开始放映其他新片的广告。
那桶爆米花特别好吃,我一个接一个,简直停不下来。他抱着另外一桶,一直看着我,却一个都没动。
我说:“爆米花特别好吃,你怎么不吃?”
“给你留着。”
我侧头看他的时候,他也正望着我,眼睛里满满的笑意。
“我请了你电影票,你买给我两大桶爆米花,咱俩算是扯平了。”我想了一想,却又苦恼道,“可是这样我还是欠着你的情,咋办?”
他将手里的爆米花放到地上,“把欠我的一顿饭还上。”
我一怔,“我什么时候欠你一顿饭?你是说兰州拉面那回吗?”
“不是,”他摇头,“你答应要让我尝尝你的手艺的。”
被他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确实,那天吃面的时候,我夸下海口,说自己做饭多么好吃,多么厉害。我记得他那时候接了一句,说改天要做给他尝尝,我说好。
我可怜巴巴地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我那不过是顺嘴一说啊。”
“不行,”他挑眉,“你都说了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我刚想反驳,放映厅四周暗了下来,屏幕上出现了放映许可。光线一暗,我只觉得他的侧脸线条清晰,光影疏离下,衬得五官立体,令我一时间挪不开眼睛。
电影已经开始了,有对话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却被我忽视过去。我看到他长长的两根龙须眉毛,他本来就有很浓密的眉,那两根是真的特别长,弄得我忍不住,好想要摸一摸。
不想却突然听到他说:“小满,你再看我,就要错过经典的扒飞机了。”
我脸上一红,这才赶忙转过头去。
他一直望着屏幕,似乎看得很认真,而我那一场电影里,却一直都在走神。明明是已经期待了那么久的阿汤哥,此刻对我竟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我只觉得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下意识得被身边这个人吸走,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总想要看看他。
就像岳溪说的,石越卿他其实长得跟当下明星们的那种帅气完全不沾边,气质也截然不同。他不柔和,有棱有角的,十分凌厉,像笔直的松柏或是出鞘的利刃。我记得沈磐曾跟我说,说他平时待人比较冷淡,这一点我倒是没有看出来。在我与他的接触中,他的眼神一直很真诚,总是蕴着或浅或深的笑意。
我又抓了一颗爆米花吃。
其实我也不明白我这是怎么了,时不时地就想到他,总是希望能见到他。但我心里又清楚,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背景不同,家世不同,专业领域更是一点都不沾边。他是学汽车的,应该属于机械工程和工业设计一类的,而我呢?弹钢琴的音乐学生。如果说真的在一起,那该是什么样的画面?
银幕上阿汤哥正在奋勇地出生入死,而我的思绪却早已经神游天外。
我想,在一起的话,他一定会有一张大桌子,摆上一台大屏幕的电脑,用来画图。而我却一定需要一台琴。他画图的时候可能需要专注些,那我就弹些轻轻柔柔的曲子,也不会如何打扰到他。
这样的画面想出来,我忽然觉得,好像也不错。
他做事情的时候总是很认真。他认真时……我想起上礼拜做兼职,他坐在我的琴对面,处理公事的模样。
我总是听说一个人的性格有很多面,需要用长久的时间,才能慢慢地了解一个人的每一面,才能真真正正地记住一个人。然而我怎么觉得,自己不过见石越卿这寥寥几次,他在我的心里就已经存下了很多模样,挥之不去,更难以忘怀。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忍不住又去偷瞄他。电影院里很黑,只有大屏幕上时明时暗。他似乎看得聚精会神,并没有望向我,因而我便开始有些大胆,注视着他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他有很宽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只是看着就令人十分有安全感。他的手掌宽厚,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指甲剪得很短,但形状却很好看,是一个个漂亮的半圆形。我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指甲,秃秃的,像不规则的俄罗斯方块。
他的个子比我高很多,通常情况下我都需要仰视他。但此刻坐在我旁边,却令我觉得刚刚好,因为我发现在这个角度上,自己完全可以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星星之火复苏了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草原。
我记得以前看小说时,男女主角看夜场电影通常都会选择一个恐怖片。午夜的气氛再加上瘆人的画面,简直是促进感情的最佳药剂。虽说我不怕,但此时此刻,我忽然就觉得,为了能靠上他的肩膀,怕一怕恐怖片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我后悔,总不能在阿汤哥出生入死的时候,以一个睡着了的借口靠上他吧!
我很气愤,顺手又嚼了一颗爆米花。
说来也奇怪,我遇上他以后,就好像认识了全新的自己。从前我跟男同学之间一直都保持着很友善的距离,很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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