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洪书好悬一口老血憋在喉咙处没呛死他,怪道皇帝暴怒,花真几乎吓的一翻白眼晕过去也没敢吐露半个字。皇嗣可是天大的事儿,就跟皇帝心窝子似的半点儿戳不得,偏如今扯上了端王妃。
皇帝不管表面多么温文尔雅,内心可是越发掩饰不住的黄暴,谁在他那小本本里记上一笔,都落不着好。
皇帝登基初时隐忍,可大都憋着劲儿还回去了,唯独一个能把皇帝给噎没了词儿,气的鼓鼓的,却还不被惦念着找后帐的,就是端王了。
如今偏偏这事儿就和端王扯上关系。
端王妃想弄掉皇帝的子嗣,她这到底是想干啥?这么大的事如果没有得到端王的允许,她也敢?
高洪书心如鼓擂,偷眼看了看皇帝,那是一张这么多年就不曾见到过的黑脸,比锅底灰还黑,比千年冰川还冷。顿时,他身上的寒颤一个接一个,从心里往外犯凉。
顾宜芳急红了眼,咬牙道:“惠妃是这么说的?”
花真眼珠一下子几乎瞪出眼眶,“奴、奴奴婢不敢胡乱攀诬。”
她从宁安宫一路跑到含章殿,搞的她急子跟冒烟似的,小腿转筋,皇帝就拿这句话来侮辱她的智商吗?是真是假,皇帝和惠妃见面一对不就知道了,当她是自己作死,没事调理皇帝玩儿?
顾宜芳呼吸一窒,甩袖子就出了门,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待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走下了含章殿的台阶,端王就在下面微微扬头看他,午后的阳光耀眼,端王被刺的睁不开眼睛,迷成了一条缝。
“皇兄——”
“随朕去宁安宫。”顾宜芳打断他,快步下了台阶。
端王一怔。旋即拧着眉跟在皇帝后面坐着软轿到了宁安宫。
安春在宁安宫好吃好喝招待端王妃和宜安公主,这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宜安公主就着糕点喝着香茗吃了个七八分饱,正想着让宫女再给加些茶,便觉端王妃轻轻用脚尖碰了她的脚一下。
宜安公主一抬头。正对上端王妃的眼神示意走人。
当时,她就咳了一嗓子,腾地站起身,只见旁边的端王妃衣袖微动,赶情带起了一股不小的风。
“好了,就让惠妃好好养伤吧,我们也不是整日无事的人,待会儿出宫还有事要办。”宜安公主不冷不热地撂这么一句,便要往外走。
宜安公主自小在太后那种强势的人身边长大,性格早磨的圆润和软。虽然驸马有些不大让她省心,但她是一门心思与驸马关起门来过小日子,至于那些个皇家钦宴她向来是能免则免。
端王妃和她不同,最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宜安公主喜欢和端王妃同进同出。凡事有个人拿主意做场面,而端王妃喜欢和宜安公主一块儿,则主要是这宜安堂堂一个公主,年纪又比她还长,却偏事事听她的,领她出去根本是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明白意思,而且也敢说些她不便说的话。
于是两人各取所需。越发投契。
端王妃看向安春,在安春正有意图开口的当口,她突然道:“公主和我不过是过来看看惠妃,她既身体不适,我们坐在这里等下去,惠妃不是更着急吗?来日方常。我们还是改日再过来吧。”
不管惠妃是不是有意晾她们,还是真的身体不适,她们坐了这许久,也算够给惠妃脸面了。
难道还真让惠妃晾她们一下午,报复她们让她等的时间?
“王妃。御医才来了,想来惠妃——”安春话还没说完,便听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宫里回荡:
“皇上驾到。”
端王妃没有错过安春忽然安心的眼神,心头陡地一颤。
片刻,便见众人拥着皇帝而入,端王妃跪地恭迎,只见明黄色的衣摆自她面前快步走过,支言片语也没有留下,便穿过内殿,直奔后厢。皇帝没有发话,她们只能跪在原地。
这个时候,根本什么也不用说,端王妃也知道事情不对劲。
惠妃的大宫女极力留下她们,过了没多久皇帝就突然赶到了宁安宫……
端王妃一阵头皮发麻,小阴风可着劲儿地往脖子里钻,吹出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高洪书本想随侍皇帝,谁知让皇帝一个眼神留在了内殿,他就站在上位旁,用眼角的光扫了端王那大面饼一样的脸黑成一团,几乎可以和皇帝媲美,满身的肥肉挤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望向下方的王妃,额头肉一抽一抽的。
联想惠妃派到含章殿那张灰败的脸,咬紧牙关在他面前就是半个句也不露,端王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若只是小打小闹,和惠妃闹的不愉快,仗着他这个皇帝嫡亲弟\弟的名号,惠妃就是再受宠也不敢直接叫皇帝过来主持公道。惠妃之所以那么理直气壮,绝对是与皇嗣有关。
王妃今日进宫,他早就知道,因皇帝几次三番提起惠妃那些个遇鬼的事,他听的十分有趣,便主动提点王妃结交惠妃。
倒没有什么拉拢巴结的意思,他本身就是天之骄子,皇帝的亲弟\弟,只要他不想着犯上作乱,搅进皇帝的禁区,他就永远是地位尊崇的端王爷。他不过是想着女子之间好说话,若真是意气相投,没准能在惠妃嘴里打探出什么更好玩儿那些个怪力乱神的事。
结果好么,头一次见面不但没有一见如故,反而把皇帝气个好歹。
皇帝是他亲哥,自小就知道让着他,嘴上净吃些闷亏,可疼他却是实打实的。便是当了皇帝,他也去就藩远离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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