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骋伟,下午有事吗?”肖乔美帮助母亲收拾好厨房,问骋伟。
骋伟正跟周韵韵聊着他们在国外的生活经历,曾经的共同朋友现在如何?还有生活过的城市如何变化等等,期间韵韵时不时夹杂流利纯正的英语与骋伟对话,骋伟应景地跟上她,用英语交谈。
心桐只是一个遍地开花的中专生,当年学习不努力,英语不好。他们两人交谈甚欢,她却好像听天书一般找不着北。坐在一块,竟然插不上半句话。
韵韵“咯咯”笑,小脸兴奋得泛红,红云浮在她娇嫩赛雪的脸蛋上,格外妩媚可人。
一个漂亮,一个英俊,好登对。
肖乔美站在厨房门口,正好看到心桐坐在两人对面,怔怔地望着他们,像个小白痴。
骋伟跟韵韵谈天说地,周围种种皆是配衬,哪听见她的问话。肖乔美心里很不爽,重重敲打厨房门框。
“咚咚”声传来,骋伟抬头,看小姨出来,露齿一笑:“小姨,过来坐。”
“有我位置吗?”肖乔美讥笑,她计较两人把心桐视为透明人。
“我跟韵韵好久不见,聊聊往事。”小姨一直对他很好,不明白小姨火气因何而来?他淡然一笑。
“下午有事吗?”肖乔美再问。
“没事。”
“我下午回家,送送我。”肖乔美对侄子,从来不客气。
“下午?小姨不是说陪外婆住几天吗?”骋伟疑惑。
“我家里有事。”肖乔美说。
骋伟快速扫一眼韵韵。
肖乔美却不理会他,直接对心桐说:“心桐,我们走吧。”
心桐早就想离开,闻言立即背起自己包包。
“顺便把心桐带到市区。”肖乔美又说。
顺便?骋伟心底暗呼,小姨你家在东头,而心桐住在西边,好不好?
小姨喜爱学生,其中对心桐最好。想到她第一次求他,不对,应是强求他帮她学生卫心桐招进亿伟医院时情景,好像骋伟若是办不到,她这辈子都不会理睬他一样。
“小事。”骋伟mī_mī一笑。
骋伟去开车,外婆闻声拧着一个大包袱急忙跟出门,在院子前新修的公路旁看见心桐,就往她手中塞。心桐连忙后退,摆手。
于是,骋伟开车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大路旁,一老一小,拉拉扯扯,老的要塞,劲头十足,小的往外推,担心一不小心推倒娇小的老人,手中留情,来来回回数个回合,竟然旗鼓相当。
“心桐外婆,那是您孙女孝敬您的一点心意,都不贵,花不了她多少钱,您老就收下吧。”
一语石破天惊,雷倒在场的每一个人。拉扯的一老一小立即住手。
心桐目瞪口呆,莫名其妙,以为两老背地里答应了她的请求,满脸喜色。
肖乔美眉头轻皱,忧喜掺半。骋伟能开口助心桐,是她意料之外,而他这样唐突出口,恐怕两老……
韵韵死死盯着骋伟,不可置心,继而她转向心桐,美目妒意横生,瞬间成火,歪曲了她那一张如画美脸。
外婆愣神片刻,突然上前,扑到驾驶室门旁。骋伟刚摇下车窗门,老人立即举起右手,穿过车窗,拼命拳打孙子:“你这个小子,尽瞎说。”
“外婆,心桐不是认了你这个做外婆了吗?”骋伟连忙握住老人手解释,声音中感觉他比谁都委屈。
“我们没有答应,永远不答应。”突然如雷声音响起,外公赤红着黑脸,猛吼一声,威震四周。心桐的心一沉再沉,失落无比,而且尴尬万分。
骋伟同样被外公毫不犹豫的拒绝愣住,他以为自己努力,就能让心桐如愿以偿,谁曾想外婆外公在这件事上的坚持。准备再努力一下,嘴唇嚅动。
“骋伟,天太冷,你先送心桐回去,回头送我。”肖乔美圆场,“心桐快上车。”
“哎!”心桐小跑到小车旁,利落地打开车子后门,腰一猫,躲了进去。车子后窗已经关闭,她知道有色玻璃会为她掩去车外那些异样目光,心情稍稍放松。
车子启动,骋伟从后视镜观察她的细微举动,嘴角轻轻扯动:“不该这么急。”
“我……我……”心桐无力为自己辩解,毫无底气地说道,“我看得出,外公外婆不是排斥我,是……是……”她结结巴巴,猜测不下去。
“我知道,他们过不去那个坎。”骋伟打断她。
“什么坎?”心桐好奇。
“我妈以前有个干妹妹,我妈对那个妹妹掏心掏肺,结果……”骋伟从鼻腔“哼”出一声,“我们所有的遭遇都是拜她所赐。”
原来如此!心桐如释重负,“咯咯”地笑。不是她不够好,而是这条路早已被堵死。
失败有了理由,心桐瞬间心情大好。她一手搭在副驾座位后背,一手撑着驾驶室座位后背,身体前倾,对路边所有东西都兴致有佳。
她凑得太近,一呼一吸,阵阵温暖的气流扑向骋伟后项,如小猫讨喜的小尾巴在脖子上扫过,柔软,微痒,心神荡漾。
“张骋伟,我打过比方,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你说,两老会不会答应今天的事?”身后女孩仍然不甘心。
异想天开的假设,让骋伟双手一滞,转弯处,车子笔直驰骋,前面是一块水田。
“小心!”心桐大喊,骋伟面不改色,镇定转向,回归正道。
“不跟你说了,你要专心开车。”心桐闷闷地说,她想把压抑一上午的话全补上,身边唯一的听众不能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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