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桐站在大门口,闻言,气得差点喷出一口鲜血,她临时跟他来这里,连外公外婆的礼物都没有准备,哪有他们的礼物?
骋伟送走小朋友,像没事人似回到桌旁继续吃饭。碍于外公外婆在场,心桐虽然牙齿在咯咯作响,但怒火却不好发作,一口气硬塞回腹中。
吃完饭,她抢着去洗碗,外婆死活不让,两人争执不下,骋伟笑对外婆说:“你就让她去洗,否则她白吃白喝可能心里有点不自在。”
什么叫白吃白喝?心桐心中腹腓,看在外公外婆盛情份上,她决定不与他计较。
厨房里,一个熟悉的绿色塑料桶郝然在目,这不是她第一次在大巴上看到的那个吗?她擦干手掌,好奇拧起它,在手心掂了掂。
“哦,这个。那次我来,问外婆需要什么,她说家里桶坏了。所以我带一个来。”他注意到她小女儿的小样,站在厨房门口笑道。他是千里送鸿毛,当时把绿桶交给外婆时说过。
外公出去拜年。这里有一个习俗,每逢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每户都派出一名代表挨家挨户拜年,家家户户准备上好的茶点等待上门的年客。外公走后不久,上门拜年的人一拨又一拨,络绎不绝,每拨人待的时间不定,短者则几分钟,长者也不过十几分钟。他们跟骋伟很熟,个人好奇地盯着心桐。外婆告诉他们她是骋伟的女朋友,而骋伟呢,总是面带微笑,从不否认外婆的胡言乱语。
晚十点,外公回家,基本上没有外人再来。四个人聚在一起,边看春节晚会边评价,骋伟语出惊人,幽默搞笑,惹得他们笑声不断。
突然院子里响起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随之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群小不点蜂涌至门口。大大小小起码有二十多萝卜头,密密麻麻地很快挤到四个大人面前,个个精神抖擞,喜气洋洋。
心桐仔细打量,没有一个歪瓜裂枣,每一个小孩都上下一新,小脸干净灿烂,双眼明亮如星星闪烁,期待地在骋伟和自己身上打转。
“来了。”骋伟眯起眼眸,笑嘻嘻地数着人头,“二十一个,不错,很好。”突然他抬起头,冲大家一笑,“首先请卫姐姐,表演一个节目,好不好?”
“好!”叫好声此起彼伏,童音悦耳。
“什么?”心桐惊异,这家伙来真的,她哪有什么表演才能?她对着几十双滴溜溜期盼的黑眸,推脱的话滞留唇边,却难以启齿。
两个老人坐在沙发中间,笑眯眯地望着心桐,慈祥的眼神暖如三月阳春,看得出,他们也急切地想看她的表演。
表演什么?她脑袋瓜急切地乱转,她不能让这帮孩子失望,也不能让张骋伟看扁,顺便留给外公外婆一个好印象。
“姐姐唱首歌,你们喜欢吗?”她最后决定。她的嗓子能拿出手。
心桐亮嗓,一出声,震惊了所有人。
她唱的是一首妈妈教会她的老歌《难忘今霄》。
张骋伟绝未想到心桐的歌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收放自如。音质宽阔浑厚,纯朴悠扬,如一缕灿烂的阳光照亮人们的心房,又如条型桌上跳跃的红烛,温暖人心。
几十孩子听入了迷,两老人也听入了迷。
歌声结束,他们还安静地保持原来静听姿态,闪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心桐。
“孩子,再来一首。”外公首先反应歌曲结束,乞求地望着她。心桐大方“嗯”了一声,嘴唇一动问外公,“外公想听什么?”
“我……”外公突然尴尬不已,他很听歌,只知道几个老得掉牙的歌名,怎好意思说出来。
“他喜欢听南泥湾,就怕心桐不会唱。”外婆笑着爆料,外公狠瞪外婆,外婆更狠狠地瞪回去。心桐目睹一对小孩似老人,忍俊不禁。
“会唱。”很小的时候,妈妈教过她,因为天生音乐细胞发达,至今不忘。
“我喜欢听爱我你就抱抱我。”一个小男孩喊,“卫姐姐,你唱这个。”《爱我你就抱抱我》是首童歌。
“虫儿飞飞。”一个小一点的胖小子稚嫩的童音特别好听。
“不,卫姐姐,唱三只小熊。”又有一个萝卜头起哄。
随后几十个都跟着起哄,屋子差点被这帮孩子掀翻。
心桐站在屋子中间,看孩子们斗嘴,听他们把“卫姐姐”三个字念上无数遍,感觉特别好。
“孩子们,姐姐现在唱一首南泥弯,爷爷喜欢听的。”心桐看小家伙们各自势力相当,斗不出结果,提议。
“好!”竟然异口同声。他们何等聪明!既然谁都不会有胜算,就选择谁都不会输的方式。
心桐一曲《南泥湾》结束,骋伟又拿出一大包东西,在孩子们面前扬了扬。
“发礼物了,卫姐姐送给你们的礼物。”
心桐还未看清里装着什么,骋伟就把那大袋递到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手里,说:“小成,你帮卫姐姐发一下,一人一盒。”
心桐张大嘴巴,怔住。毋庸置疑,东西是骋伟准备的。
小成拿着袋子,躲到边角,偷偷地掀开盒子一角,看了看,马上盒上,喜上眉稍。
小成很尽责,从袋里掏出一个个饭盒大小的精美包装盒,一人一个,防止重复领取或者遗漏,他把收到礼物的孩子都推到门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十分逗。
孩子们离开,“卫姐姐,卫姐姐。”喊得不易乐乎。
他们走后,骋伟像变戏法似不知从哪里拿出两个大袋子,亮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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