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顿住了。
说起来,庄家家主这件事,确实需要再商议。
当初她来这里的原因是帮闻野他们那伙人掌控庄家。如今庄荒年已死,她这个傀儡家主貌似也没什么作用了。接下来该如何做交接?
一会儿貌似得和庄爻商量清楚
忖着,她抬头问:“隋欣现在还住在你家?”
“嗯哼。”褚翘点头,似笑非笑,“怎么?失踪的唐显扬准备出现了?要让他们一家团圆了?”
阮舒:“”唉她就是要揪着不放
“干什么?我是好心提醒你”褚翘话锋一转,“你在那儿偏人家的丈夫被大火烧死了,白白流了那么多眼泪、浪费那么多的伤心,你确定隋欣能轻易原谅你?”
阮舒自然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原谅不原谅都无所谓了,终归她做到了,帮唐显扬顺利地一家人和乐团圆了
褚翘却是“嘶”了一声:“不行不行在口供没有问齐全之前,你暂时不能让他们全家团圆的。否则隋欣万一因为你欺骗她,又反悔了可怎么办。”
阮舒:“”刚谴责完她过分,一转头她更过分,这是打算为了办案顺利继续分开人家夫妻?
褚翘再提及:“噢。对了,今天会去查抄庄荒年的家。”
因为之前的赃物葬送在了火海中,是故一提这茬她就头疼:“不管是庄家下面的所有博物馆还是庄荒年的家,现在全部都得重点调查,每一件文物的来历都要确认其合法性。”
句尾她忍不住又揶揄阮舒:“搞不好你们庄家这回你们庄家得狠狠大出血一回,到时别心疼哟”
阮舒耸耸肩:“反正都不是我的钱。”
她更关心的是,彼时审判大会上,庄荒年说过,赃款全部过的庄家的账面,一旦曝光,庄家基本也轻易脱不开关系。
不晓得究竟会是怎样一种程度?
是否会牵连她这个现任庄家家主负法律责任?
那她是不是应该再尽快些摆脱庄家家主的身份?
褚翘揪了揪阮舒的衣服:“喂,你之前找我要阮春华的资料,查出了什么东西?”
阮舒:“”
她算明白过来了,褚翘这一趟来找她,是来打探消息的。一边给她消息,穿插着试图从她这儿获取她想要的消息。
阮舒还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因为很明显,褚翘输出的比较多,她却没有给褚翘对应的价值交换。
褚翘低伏于她耳边:“小阮子,你比我所以为的还要不够意思。包括阮双燕的儿子,你也是一早就知道是吧?每回揣着明白在我面前装糊涂,看着我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你是不是非常过瘾呀?”
阮舒无奈。
过瘾还真没有,有的只是难受。明明知道内情却无法随便告诉给其他人,还不如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不知道
当然,褚翘并非埋怨她的意思:“你越来越有价值了我得再接再厉和你继续做朋友像这回就在你的帮助下破获了走私文物的大案子给我今年的工作划上一个美好的句号”
阮舒莞尔。
临末了褚翘又补一句:“要是能再圆满点就更好了”
傅令元终于烦躁得忍无可忍:“扯完废话没有?如果扯完,你们可以走了。我们到了睡午觉的时间。你们也该回去一起睡午觉。”
褚翘应声又被呛到口水,干干地咳咳咳,视线有意无意地去瞟马以的反应。
马以自从进来病房后就基本隐为透明人,没讲过话,表情也一样不怎么有的。
阮舒唇边的弧度愈发浓,转眸看傅令元s;s;她基本可以判定,傅令元有帮忙添油加火的意思。
傅令元正好也在看她。
四目交视之下,他斜挑着眼,浑身透露出他的一股子闲散。
褚翘在被呛着咳完之后,问傅令元算旧账:“打中庄荒年手腕的那颗子弹,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傅令元一副“你有病”的表情。
褚翘回之以一副“你少装蒜”的表情。
傅令元再返过去一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脸。
褚翘皮笑肉不笑冷呵呵。
傅令元又赶人,这次冲着马以抬抬下巴:“你该把她领回病房去养伤了。”
马以冰山脸,没有给予傅令元任何回应,不过盯着傅令元的目光和以往有点不易察觉的不太一样。
褚翘看向傅令元的表情也呈现出不痛快:“明天就除夕了。你一个外地人跑来江城,是要怎样?”
傅令元兵来将挡地反问:“明天就除夕了,你不回荣城过年,看样子也不打算给自己放假,是马医生也不回海城了?”
三句话不离将她和马以牵扯在一起。
褚翘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脸皮薄的人,却这么被傅令元接二连三的话戳得臊,真真觉得傅令太欠儿了!
眼角余光偷瞄马以的表情。
没表情是预料之内的。
褚翘回忆起前天在博物馆里马以说他的行程是根据她的行程来安排的,心内又不免是一阵春暖花开小蜜蜂嗡嗡嗡盘旋于花丛间愉快地飞舞。
竭力捺着心绪,褚翘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要继续呆在这里省得再被傅令元嘲笑,扭头便往外走。
马以睇一眼褚翘的侧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便也朝阮舒略略颔首致意,亦往外迈步。
待两人离开病房,傅令元得以坐回到阮舒的床边,手指轻轻卷住她落于耳边的碎发:“有意思。”
“什么?”阮舒好奇。
“刚刚那两个。”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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