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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洲未就此再多加探究,回到正题上:“既然你都清楚阮小姐对我的态度,怎么还要我劝她签字?而且我刚刚见她,她也并没有向我提及这件事。”
“她是到了你那儿之后得知了工厂的事情,你不该负点责任?”傅令元双手抱臂,倚靠车身更近些,两只脚在地上懒懒地交叠,“你肯定也不希望她陷在这里头。”
陈青洲原本客气的笑意敛起,表情微冷:“现在才来说不希望她陷在这里头,当初你都干什么去了?”
三鑫集团的收购计划,他一开始就知道目的是什么。彼时故意提醒阮舒留心,是希望挑起阮舒和傅令元之间的龃龉,并非真心好意。后来没有想到阮舒会是他的妹妹。
人心在所难免存在亲疏远近。正如他曾经和荣叔所达成的一致,有些事情自己可以碰,可绝不允许自己的亲人牵扯进囫囵。
而傅令元却这么做了。虽然他之后又试探了几次傅令元对阮舒的感情,但光就这一点,他便不会原谅傅令元,是以他原本谋划着在上市庆功宴期间解决掉傅令元,不让阮舒再深陷傅令元的感情陷阱,进一步受到更深的伤害。
“你如果真心为她着想,就不该促成收购案。”陈青洲的神色间不见半分一贯的温文尔雅,“不要告诉我什么你没有办法阻止。你心里算计得最清楚。因为你和她的关系亲近,你就能离工厂更近。其他被收购的公司可没有比林氏于你方便有优势。为了上位,为了你的野心,你选择牺牲了她。”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其他事情也不必我再给你一一细数了。经历过那些**裸的利用,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多想一层,怀疑你究竟是真心要补救欲图将她从林氏里摘干净,还是又另有算计。她怎么可能同意让出林氏?”
一番话完,空气里安静下来。
傅令元的站姿未变,脚尖还颇为悠闲地继续在地上戳着几分钟前他丢掉的那个烟蒂,而唇边噙着的笑意甚至更为散漫,睨着他:“说了这么多没用的,最后你还是会一起帮忙劝她签字的。因为你知道怎样才对她最有利。”
陈青洲否认:“你错了。我会选择尊重阮小姐的想法。我不会干预她的个人决定。我能做的是随她的决定而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傅令元倒因此记起了什么事,神色暗沉下来:“不干预她的个人决定所以由着她胡闹想去工厂就去工厂而不顾她的安全?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原则了?我让荣一转给你的话没有传到么?这次的车祸你又该怎么解释?”
陈青洲的表情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我的过错我自己会反省。但追根溯源她为什么坚持要去工厂,她为什么会出车祸,你自己最明白。你连一段感情都负不了责任,就别绑着她。该签的离婚协议趁早签了,还她自由。”
“说得好像你对感情就很负责任。傅警官现在难道不正被你绑着?”傅令元从车身站直身体,生冷地反唇相讥。
陈青洲脸一沉。
“你又以什么资格来评论我和阮阮之间的感情?哥哥的身份?”傅令元质问,冷笑,“她并不愿意和你们陈家有牵扯。你们陈家也没有那个脸认她。你敢说,如果不是为了那两亿,你会花心思去找庄佩妤?又何来现在义正严辞的为她好?”
陈青洲亦冷脸嘲讽:“你呢?你敢说,如果不是为了那两亿,你会和她结婚?又何来现在口口声声的对她情深?”
一来一往间,两人不知不觉缩短了距离,面对面地相视而立,颇有对峙的浓浓火药味儿。
盯梢的赵十三和暗处的荣一分明远远地张望,感觉他们各自身周的气场于静谧的停车场里无声地碰撞出众多火星子,仿佛都能听见滋滋的作响声。
少顷,两人同时放下剑跋扈张,错开眼神,却是谁都未再言语。
陈青洲看似云淡风轻地低头理自己的袖口,举手投足间十分儒雅。
傅令元则直接拉开车门坐回车里,重重地关上车门,并摇起车窗,丝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真实情绪。
赵十三忙不迭奔回来开车。
车厢内的气氛很差。
安静得赵十三喘气都不敢太用力,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探一眼自家老大的脸色,开离医院老长一段距离,都依旧不爽着。
傅令元的视线凝定于车窗外,看也不看赵十三,直接吐字:“说。”
赵十三这才问:“老大,刚刚小爷来电话,问我们到哪儿了。”
“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们刚下飞机。”
“然后?”
“小爷说你先安顿着,等晚上约c’blue见。”
傅令元听言挑了下唇:“他哪天不在那儿……”
“老大,那我们现在是先回别墅‘安顿’?”赵十三询。
“不用。”傅令元面无表情,“我老婆都不在别墅,还有什么好‘安顿’的?”
赵十三不吭声,默默地打转方向盘,中途换回日常用车后,径直朝c’blue开去。
夜幕降临,霓虹灯起。
陆少骢推门进包厢时,里头安安静静,不过烟雾缭绕,熏得能够呛死人,连他闻惯了烟味儿都有些受不了地扬手扇了扇,回头问守在门口的赵十三:“人呢?不是说阿元哥下午就在这儿呆着了?”
“小爷,老大确实在里头,你往里走。”赵十三栽着脑袋回。
外面涌进来的空气稀释之后,陆少骢凝睛,果然见灰白色的烟气里,隐隐约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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