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芊艾有些同情起陶柏松来:“真是可怜!真是难以想像你这么多年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刚刚问我,在你以前,我最想见的人是谁,我告诉你,是一个女孩。是我在上中学的时候认识的,她是一个非常善良腼腆的女孩,那个时候她大概是看到我的窘境,常常用她的绵薄之力来帮我。”陶柏松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
“高考结束后,我没有查自己的成绩,直接去了一家工厂打工,后来她找到了我,陪着我一起做工赚学费。九月开学的日子,她交给我一张卡,说是她从小到大的个人储蓄,愿意帮助我上大学。”说到这里,陶柏松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小艾,你是不是觉得以前的我特别没用?那么小就开始花女生的钱了?”
苏芊艾其实一直都在看着他,摇着头慢慢地说道:“没有,我觉得你很坚强,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坚持下来。”
她又想起了那个一直很爱自己的倪浩哥哥,他们俩的身世差不多,只是倪浩哥哥遇到的是自己的一家人,而陶柏松遇到的是那个善良的女孩。
“后来呢?我以为这样发展下去,你们会成为恋人。”苏芊艾追问道。
“后来……我们确实成为了恋人,从高中到大学。”陶柏松的语气终于带出了几分伤感,“她其实比我低一届,后来她也考到了和我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寒暑假的时候我们都会在一起,白天我仍会出去忙自己的工作,晚上回到租住的小屋,闻着她亲手烧的饭菜香,我感觉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在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用自己攒的富余的钱给她买了一台新的笔记本。记得那个时候,晚上我用小窗口玩游戏,她就用小窗口看动漫,一台电脑两个人用,那种甜蜜,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再后来呢?”苏芊艾继续追问,她觉得这么相爱的两个人,应该修为正果的。
“再后来,因为我对生活有了一些新的追求,我们对未来的规划意见不一,我说不通她,她也理解不了我,我大学毕业后,我便去了另一座城市打拼,中间隔了一年没有联系。等一年后我再回那个城市去找她的时候,发现她也离开了那座城市,再也没有了她的音讯。”
陶柏松说完这些话后,半天都没有再出声。
“直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她的音讯吗?”苏芊艾坐直了身子,急急地问着陶柏松。
在她眼里,这个爱情故事多么地美好,怎么会以这样的结果而告终呢?
陶柏松慢慢地摇头:“四年多了,我到处托人打听她的消息,都没有,她性格安静,不太善于与人交际,因此朋友也不多,毕业后她与所有的朋友都断了联系。”
“真是太可惜了。”苏芊艾叹了一口气,还以为这样的情节只会在电影或小说中才能看到,却没有想到眼前真的有这么样的一个故事。
“都说时间是一剂毒药,会让人淡忘曾经刻骨铭心的一切。就在我快要忘记她的时候,我遇到了你。”陶柏松认真地盯着苏芊艾,缓缓地说道,“小艾,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找到了她的影子。”
不过他才说了这么一句,又突然有种像从梦中惊醒的感觉,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懊恼,连忙解释道,“小艾,我承认我一开始对你有好感,是因为你与她有几分相像,不过接触以后我就发现了,你们根本不是同一种性格的人。你与我一样,都爱热闹,爱玩,你知道当你接受了我的爱意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觉得你就是上天派来填补我爱情空缺的公主。”
“你应该继续找她的,拥有一个爱情故事真的不容易。”尤其是这样在困境中一起牵手过来的两情相悦。
“时过境迁的感动只能留在记忆当中了,我们本来就性格不一样,就算是再见面,也一样会劳燕纷飞的,反而会把这种心底的美好也一起破坏掉。所以这个继续寻找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的。”陶柏松将苏芊艾的身子扳转身,让她自神着自己的眼睛,“小艾,我现在的心只在你身上。”
苏芊艾怔怔地望着那双如墨星般透亮的眼睛,只觉得那里面有一股莫名的引力,正在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给吸进去。
她从来没有否认过陶柏松的温婉帅气,只是她又是第一次被这双眼睛吸引住,那里面淡淡的忧伤,浓浓的深情,无一不在着她往里看去,看得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一点一点的软化着。
“小艾,我爱你,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回到从前的亲密无间的。”陶柏松的声音变得极富磁性来,让人听着特别地舒服,特别地愿意为之亲近。
“我……”
陶柏松轻轻点了点她的双唇,笑着低声说道:“不用说什么,把一切都交给时间。”
然后拉着她的手继续说道,“小艾,我知道你并不是很喜欢这座城市,这座城市里有许多你不愉快的记忆。等你愿意向我再次打开心扉的时候,我就辞掉这里的工作,带你离开这里。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你过得幸福的,不过不可能会像你在苏家一样锦衣玉食,但是我一定将你捧在手心里的。”
离开这里?
苏芊艾愣了神,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苏家,苏家那些所谓的巨额股份其实与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如果她离开了,也就没了与“哥哥”“妈妈”之间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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