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春四娘无牵无挂,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一时半会,想要将春四娘就地办了的贺广袤,愣是没讨着便宜。
先来的叶桉和贺广袤的两个打手厮打在一起,叶桉个子极高,往那壮汉面前一站能高个头,就叫人望而生怯,拳脚都施展不开。可到底不过十四岁,哪里是两个练家子的对手,两下就被掀翻在地。
叶樱赶到的时候,正听见“嘶啦”一声,春四娘白皙瘦削的肩头就露了出来,更是惹得贺广袤兴致勃勃。
这是春四娘今年的新衣,柳叶青的颜色,衣服上盘着一圈柳条,和叶樱那件烟粉色绣桃花的衣衫是同一个款式,春四娘说,这柳叶就是她。叶樱红了眼,抬手对着冲上来拦截的打手就是一榔头。她极狠,锤的是人最硬也最脆弱的膝盖骨,直叫那打手痛呼一声抱着膝盖摔倒在地。
见着叶樱,叶桉挣扎了两下爬起来缠住了两个打手,挨着拳头也一声不吭,好叫叶樱过去救春四娘。
却不想春四娘一脸绝望,见着有人过来 ,被人轻薄的她心中涌起满腔屈辱,登时有了轻生的念头,推开贺广袤就要往墙上撞。
“春姐姐!”
别啊……
远水不解近渴,叶樱冲上去已是来不及,可是没想到,春四娘要撞的那面墙,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春四娘哪里会料到,直接撞在了他身上。
他又很腼腆,不好意思伸手接住软倒的春四娘,只闭着眼睛等着春四娘缓过神来,口中念着“非礼勿视”。
是个蓝衣书生,叶樱见过的,封氏的儿子高明镜。原来高明镜是跟封氏一块过来的,封氏去找叶樱,他就在这守着,可他素来胆小又怕疼,瞧见两个打手揍人如此凶悍,差点吓得走不动道,一直躲在墙角不敢出声,刚才那闪现的英勇举动,实在是来自于心中老夫子的鞭策。
叶樱过去扶起春四娘,又拢好她的衣衫。举起榔头冲着贺广袤呵道:“你敢过来,我就敲碎你全身的骨头!”
突然冲出来两个人,贺广袤一时有些蒙圈,不过这些场面他见着多了,不消多时就回过神来,冷笑道:“一个黄毛丫头还敢口出狂言,真当我贺某是吓大的吗?”
叶樱握着铁榔头的手紧了一紧,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叶桉,手无缚鸡之力的高明镜,虚弱不堪的春四娘,心中有些发虚,不过她却没表露出来,咬牙坚持道:“不信你试试,你手底下那个,就那边那个,膝盖骨就是被我一榔头敲碎的。”
“杨某也不介意,在你身上多留几个血窟窿。”
叶樱闻声抬头,好个杨熙!
杨熙换了身月白锦的衣袍,颇有些丰神俊朗,一看就是细心收拾过,手里还牵着小夏,显然是来找春四娘的。
叶樱大喜,随即又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不来的嘛……
小夏这孩子心大,叶樱一早就知道,可也没想到心大成这样。她瞧着有人欺负她的叶姐姐和春娘,撒开杨熙的手就跑了过来,扑在春四娘身上哇哇大哭。
让贺广袤很没有面子。
“哟,原以为是个清水的贞洁烈妇,敢情外面还有个相好的啊。”贺广袤眼神不善地看着杨熙,示意另一位手下将他拿下。
“四娘她一清二白,我们行的端做得正,你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杨熙怒道,甚至没注意到靠近他的打手。
叶樱有点绝望,她差点忘了,杨熙是个抓药写诊讲道理的大夫啊!正要开口提醒,就听到巷子转角传来涂娇娇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欺负我们醪糟巷的人,也不看看我手里的杀猪刀答应不答应!”
一阵春风过,哗啦啦吹走了冬日里枯败的落叶,也吹乱了涂娇娇额前的头发,吹卷了封氏簇新的衣角,吹散了王氏眉间的幽郁,林仙儿捂着樱桃红的小嘴咳嗽一声,只听她轻轻柔柔娇滴滴道:“涂婶子啊,什么时候了,还抢人风头。”
她们的身后,跟着醪糟巷十几口人,将贺广袤堵了个严实,有王氏的丈夫周大武,闷声不说话手里却拎着扁担,有封氏的公公高玄,拄着拐棍满头白发,有瘸着腿的李柏,甚至还有些,平时见着叶樱也没个正眼的人……
他们都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本来想写到季二狗出场再打住,但是这是醪糟巷专场,不能让二狗子抢风头。啊啊啊我真是热血沸腾超喜欢醪糟巷的人们的!!虽然每个人都有不好的地方,但其实又隐藏着一颗好心。之所以叫醪糟巷,是因为我刚开始写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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