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女子,突然间继承了一笔巨大的遗产,如此的好事难免招忌,有些嚼醋心重的就到处嘈起说:曼娜的八字带着重煞,犯了白虎,沾上的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谁知道就是为着曼娜享了重煞的令誉,更让些男士们都对她增加了十分的兴味。于是有批浪荡的男人好些都是有事没事也逛进曼娜的服装店里来,找她搭讪几句,其中还很不乏一些身强体健,长得体体面面的小伙子,当然有些是闲得无聊存心来揩揩油的;然而也有好几个却是诚心诚意来向她探口风的。
梅姨更是忐忑不安,她急于想知道拥有一笔庞大遗产的曼娜会对她未来命运做着什么。贤文这棵大树已经倒了,没有了这姘夫,她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是,别说要分一份的羹,曼娜什么时候将她扫地出门,她也只能卷铺盖走人。所以,她只有竭力地巴结讨好曼娜。
走廊里的光线暗淡,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吊灯。曼娜半仰着面,头却差不多歪跌倒右肩上来了。她的两只手挂在扶手上,几根修长的手指好像脱了节一般,十分软疲的悬着。她那一袭绛红的长裙,差不多拖跌在地上,在灯光下,颜色陈暗,好像裹着一张褪了色的旧绒毯似的。她的头发似乎留长了许多,覆过她的左面,大绺大绺的堆在胸前。
梅姨从来没有看到曼娜这样疲惫过,无论在什么场合,曼娜给她的印象总是那么佻挞,那么不驯,好像永远不肯睡倒下去似的,她的脚步声把她惊醒了,她倏地坐了起来,掠着头发,打了一个呵欠说道:「梅姨,什么时候了?」「早着哪。」梅姨噗哧的笑了起来,她仰起头,摇着一头湿淋淋的长发,便走到她旁边一张藤靠椅上,躺了下去,一轮黄黄的大月亮刚爬过墙头来,照得那些肥大的花木叶都发亮了。
「梅姨,这家里的事,有什么都瞒不住你的。」曼娜懒洋洋地说。
梅姨一面摇着一柄大蒲扇,啪嗒啪嗒的打着她的大腿在赶蚊子,一面却用着十分尖细的声音:「我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你说那件事?」「其实,这家里没有个男人也不行。」曼娜好像自言自语,但意图十分明显。
梅姨附和着:「曼娜,做女人就是苦。现在你不一样了,你是当得这个家,你想怎样谁又能拦得住你。」「我跟吴为,这样下去也不算一回事的。」曼娜说,跟年轻的吴为偷情,这使曼娜饱尝了曾经如痴如梦的快慰,但仅仅是让她感到极短的解脱,这种解脱好比饮鸩止喝,只能徒增更大的期望。
「那就婚事给办了吧。」梅姨这么一说,正好说到了曼娜的心坎里去了,但她还是故作娇情地说:
「梅姨,你说这时候,行吗?」曼娜嘴上说但心头却甜甜的。
梅姨一眼就看进她的心里,她摇起蒲扇连连说:「怎么不行,只要你点头答应了,男人还不屁颤颤的赶着涌进来。」「梅姨,你说那去了。」曼娜的脸有些绯红。
梅姨做出恍然的样子,说:「我明白了,你是说吴为吧,我看也合适,再说,他对爱云爱华也挺好的。」见曼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梅姨再说:「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来替你说。」「这样合适吗?」曼娜一张脸倏时变得通红,亏是夜色掩遮了。
梅姨说:「你不相信我?」「我相信的,好吧,就这样。」正说着,吴为便进来了,没等人坐下就说:「来晚了,今晚几个堂兄弟终于是把我叔的财产分清楚了,我也算其中一份。」「那你就发达了。」梅姨说。
他满腹牢骚地说:「打发要饭的,那点钱还不够我一夜麻雀台上的输赢。」曼娜见他穿了一件亮紫的泰丝衬衫。把上身箍成了一个倒三角,一条白帆布的瘦腿裤,紧绷绷的贴在他鼓胀的大腿上,裤头一个鹅卵大的皮带铜环,银光闪闪。他全身都暴露着饱和的男人的性感,而且还夹着他那一股特有的清爽和整洁。
曼娜说:「你们喝茶吧,我累了先上楼去。」说着抬起头来,触到了他的目光,她即刻侧过了头去,吴为那双细长的眼睛,好像把人都罩住了似的。
曼娜起身时又对梅姨说:「你提过的,要在你们家开个服装店,就快去办吧,需要多少钱我来出。」
(4)躺到床上的曼娜忽然感到一阵微微的晕眩,一股醉了般的酒意涌上了她的脑门,她觉得两眼发热,有些盈盈欲滴的泪花,眼前的一切在她眼里有点朦胧起来。
一个身子躺到了黑暗里,无非想着以前跟吴为的那些事。她不知梅姨同他谈得怎样了?吴为是不是爽快地答应了?
她的手哆哆嗦嗦地把身上的长裙脱下了,把乳罩和内裤都脱了,就这么赤裸着瘫放开身体来。没一会,就觉得手臂与大腿怎样的摆着都不是很舒服,手酸脚酸起来,翻个身子重新摆弄一番,身子曼妙地在床垫蜷动,把脸伏到了忱上,一条纤腰软塌塌地无处所依,屁股高高地抛起,把那一处yīn_hù显现出来。
再翻个身换个姿势,朝天躺着,她抬起了双腿,脚尖在黑暗中划出两道粗白线,脚底向无穷无尽的空间直蹬下去,费力到了极点。只觉得下面的那两瓣肉唇掰开了,好像已经润湿了,就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尽管翻来覆去,颈项背后还是酸痛起来。
她随手将那绛红的裙子扯盖在身上,等待那一个粗重的身体踏上楼梯沉闷和脚步声,但那声音迟迟没有出现,她猜想是什么事眈误着了,后来她隐隐地听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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