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红酒,他纤细的手指稍微摇晃酒杯,看看色泽放到鼻尖享受酒香,那是贵族品尝名酒的礼仪,但是她现在,只想象在酒馆喝啤酒一样,一口饮尽。她捏紧脚杯仰头,红酒直接入喉,空腹喝酒让她有些飘飘然的,她走向摆满各式高级酒瓶的长桌,又替自己斟满一杯,香醇的红酒特别好入喉,很快她又喝掉一杯。或许醉倒在这里,隔天就会从梦里醒来,她还是得下楼和彼特跟安菈吃早餐,帮安菈招呼裁缝店的客人,帮忙家务,夜里彼特便会偷偷来到她房间,与她温存。
她手才要再搆酒瓶,已经有人替她拿起,帮她斟满「我在酒窖珍藏了几十年的勃根地,以这个速度,我看很快就被妳喝光了。」
让娜抬起微红的脸,肩颈上的脂粉因为汗水微微退去,露出隐隐吻痕。
杜巴利微微一笑「怎么了?失恋了吗?」她黯下神色,酒杯才要拿起,他的手先一步挡住杯口「我可以趁虚而入吗?」
她抬眼。
他拿走她手上的酒杯,放到一旁桌上,往前贴近她,微微倾身朝向她耳边低语「与其一个人喝闷酒,不如让我带妳做些快乐的事吧。」上次她来的时候还是个连接吻都不会的小女孩,现在居然已经是让男人在身体留下吻痕的dàng_fù,虽然晚了一步有些可惜,这次他不会再轻易放她走。
杜巴利拉起让娜的手,在手背落下一个吻「可以邀请妳和我跳一只舞吗?」
下一首华尔兹活泼又轻快,在杜巴利的带领下他们在大厅里恣意的转圈。她想起小时候,黎塞留教她跳舞,她老踩到他的脚,最后索性让她踩在他脚背上,现在她已经不会踩到任何人的脚了。
她贴近杜巴利,依偎在他怀里,不知是因为酒的后劲有些晕眩,还是一天的疲累,抑或是寂寞……他收紧搂住她腰的手,微笑着将下颚轻靠上怀里的她。
十七 流浪狗穿得再好看,终究是一条狗
向来杜巴利的女伴,总是会被调教一套了不起的床上功夫,最后沦为贵族们争相玩乐的对象,成为社交圈最知名的交际花,这样的潜规则,只要是杜巴利舞会常客,便心知肚明。大厅里的贵族们,穿着最时髦的高级礼服,装模作样的跟女伴跳着舞,却没有一个男人不下流的偷偷观察让娜,想象她在大家的围观下,被杜巴利玩得yín_dàng发骚,原本天真单纯的漂亮小女孩,只要获得允许就能轮流弄脏她,无不觉得兴奋不已。
除了大厅里男人们心怀不轨的目光,挑高的宴会大厅,二楼隐密的看台上有三个男人,他们的视线也都不约而同落在大厅里杜巴利怀里的女子,然而他们的眼神更多的是震惊,曾经让社交圈为之疯狂的庞巴杜夫人,有多少男人为了她的死心碎不已,如今却像活了过来般,穿着她最喜欢的洛可可风格的花鸟礼服,盘起一头金发,像蝴蝶般轻盈的舞步,翩翩起舞的身姿,现在就依偎在杜巴利的怀里。
舒瓦瑟尔公爵双手交叉在胸前,皱着眉头,率先打破沉默「流浪狗穿再好的衣服,一辈子终究是条狗,杜巴利随便从路边捡回来的女人,怎么比得上贵族血统的庞巴杜夫人。」他面露不屑,看向身旁面裹头巾只露出双眼的男人「我说,勒贝尔,国王要的是像庞巴杜夫人这样才貌兼具的女人,杜巴利这里的女人全都不知从哪条路边捡来的,哪懂什么艺术文学,一定很快就腻了,不如这样吧,我妹妹格拉蒙和她几个朋友,一直在我家有固定举办文学沙龙,你帮我跟国王引荐一下。」
「呿,舒瓦瑟尔,女人本来就该像衣服,腻了丢丢了换,不管文学艺术,还是军事政治,国王想聊就该找我们,不是找女人,就是有你这种想法,我们法兰西帝国前阵子才会随便被一个女人摆弄。」艾吉永公爵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面裹头巾的男子身旁「勒贝尔,你现在看到舞会里所有的女人,只要你觉得国王有兴趣,我就去跟杜巴利讲一声,让他安排。」
「艾吉永,国王要的是身心灵的陪伴,不是那种肤浅的关系,像你这种龌龊的人是不会懂的。」舒瓦瑟尔气得急跳脚,也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勒贝尔另一侧「勒贝尔,我们回去吧,这下贱的舞会就留给像艾吉永这种人,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了,大不了我回去差人在凡尔赛宫多办几场舞会,强制所有贵族女子来参加,说不定会找到比庞巴杜夫人更漂亮的女人。」
艾吉永不理会舒瓦瑟尔的冷嘲热讽,他整整领子「好啊,你们回去吧,我下楼参加舞会。」
他离开看台,沿着旋转的楼梯高傲的走下楼,对艾吉永来说,他在意的并不是让娜跟庞巴杜夫人有多么神似,而是当初黎塞留叔叔捡回来的乞丐,如今居然装成高雅的贵族出现在他面前。舒瓦瑟尔说的没错,流浪狗穿得再好看,终究是一条狗,他还记羣柳散伍肆捌零玖肆零得那个下雨天,他的叔叔黎塞留公爵,在路边捡了一个小女孩回来,蓝色眼珠,一头金发,就算今天她穿着打扮行为举止都和庞巴杜夫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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