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个与他打招呼的人。
可惜的是,陶迅昌才第二次劝说康乐侯收下这红瓷瓶,就被康乐侯拖到宴宁面前了。
旁人不知道这红瓷瓶有什么猫腻,宴宁却是知道的,更别说那日告诉他这是骨瓷的宇文猛正被他奉为上宾,就盼着宇文猛能帮他找到卞玉蘅。
宴宁听完康乐侯所言,眉头拧紧,正欲开口,宇文猛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劝道:“既然如此,王爷就收下这红瓷瓶吧。”
闻言瞪大眼睛的不止是宴宁一人,陶迅昌看见宇文猛后也睁大了眼睛,但是这邪门红瓷瓶能够脱手他求之不得。本来如果是宴宁要收走这红瓷瓶,他可能还会犹豫,毕竟如果宴宁发现这瓷瓶有鬼,那肯定会来找他秋后算账,可一见了宇文猛,陶迅昌便觉得是宇文猛想要这花瓶,倒也没太担心了。
而宴宁虽然奇怪宇文猛为什么这样说,但康乐侯和陶迅昌都在,他就没直接问,闻言只道:“好,那这瓷瓶本王就收下了。”
康乐侯人微醺着,也没想到宴宁竟这么爽快的收走了花瓶,嘀咕了两句就走了。
陶迅昌也脚底抹油赶快开溜。
那红瓷瓶被虞荣放到了屋内的圆桌上,宴宁看了一眼瓷瓶,问宇文猛说:“宇文道长,你为何要劝我收下这个瓷瓶,你不是说他是骨瓷吗?”
漠尘还躲在屏风后面不肯不出来,宇文猛绕了弯去牵他,漠尘才贴着他缓缓靠近圆桌,但仍是不敢挨着红瓷瓶坐下。
“对,这等阴邪之物,你身上的红衣可护不住你。”宇文猛道,“那你带着这瓷瓶回王府吧,今夜你的卞公子会来寻你的。”
宴宁闻言登时大喜,根本顾不上宇文猛前一句话里说这花瓶是阴邪之物了,还对宇文猛说:“如果玉蘅今夜真能回来,我一定重谢宇文道长。”
宇文猛嗤了一声,睨着花瓶开口道:“不用,王爷你把这花瓶送我就行了。”
宴宁点点头算作了然,且宇文猛既已说卞玉蘅晚上会出现,此刻他再留在翩跹台也没什么用了,便立马让虞荣将这花瓶好好装起带回王府,而他自己则是进宫见了太后。
宇文猛和漠尘没有跟着虞荣一块回王府,他带着漠尘又去逛成衣店了,毫无疑问,当然是给漠尘买新衣裳的,这次颜色还是挑的赭红色——为了顺着漠尘在“成亲”后想要穿新衣的念头。
但是男式鲜少有人会穿颜色这样艳的衣裳,所以成衣店里根本就没这个颜色的成衣,只能订做。然而宇文猛已经答应漠尘这事一结束便要回博物洲了,根本来不及等成衣制好,便只能带着漠尘在街上缓缓逛着,看到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就要给漠尘买,哄他高兴。
这要是放在以前,漠尘肯定会对这些新奇玩意感兴趣的,可是现在他只对被宴宁小王爷带回王府的红瓷瓶感兴趣,他扒着宇文猛的胳膊问:“将军,为什么小王爷把那个红瓷瓶带进王府,卞公子就会出来呀?”
宇文猛勾勾唇角,开口道:“因为他想保护宴宁。”
他反问漠尘:“你听说一种鱼,名为‘横公鱼’吗?此鱼生于石湖,约七八尺长,形如鲤而赤,昼宿于水中,而到了夜晚,便会跳到岸上,脱掉一身鳞壳,夜化为人。这种怪鱼犹如磐石,刺之不入,煮之不死。偏偏以乌梅二枚煮之便会死去,食之可去邪病。”
宇文猛起初的猜想,是觉得卞玉蘅是水鬼,可是后来虞荣却偏偏告诉他王爷遇刺后,穿着一身红衣便可刀枪不入。
也还好那淬毒的匕首没扎到宴宁,要是宴宁真中了无解的毒药,宇文猛毫不怀疑卞玉蘅会煮了自己救宴宁。
漠尘微微怔住:“所以……那卞公子就是横公鱼吗?”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小王爷仅是穿了一身红衣便能刀枪不入?”宇文猛笑着睨他,“那是卞玉蘅的鳞。”
卞玉蘅之所以不在白日见宴宁,恐怕是因为以他目前的法力来说,根本无法在白日里长时间化作人形。
宇文猛这样一说,漠尘便陡然明白了宴宁身上那一身赭红的衣衫到底有哪里不对了——那衣衫白日看着很正常,可是一入夜后,衣衫衣摆处绣着的暗纹只要得了一点月光的照射,便会折射出五彩的旖旎纹光。
他初次见到时还觉得他纹光颜色旖旎,犹如绮丽的云霞,现在想来,那种光芒没有云霞绚烂,反倒类似鱼鳞的彩光。
可是漠尘听完宇文猛给他的解释后,还有些担忧,蹙着眉说:“可是他将自己鳞给了小王爷穿,那他就会死了啊……”
第48章
漠尘不了解横公鱼是怎样的, 他只是觉得一般的鱼没了鳞片的话, 应该会很容易死去,就像他们雪狐没了毛,炎夏时分还能苟活,可若是在隆冬里,不出一日就会死。
宇文猛听了漠尘的低喃后, 便告诉他说:“其他的鱼不好说,他倒是不一定会死,也许再过不久他就可以长出新鳞了。”
当然这是宇文猛的猜测。
横公鱼极其稀少, 就连他也不太清楚,卞玉蘅可能会长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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