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接电话,他会一直打来,记得上次他把你的手机都打没电了。
现在不会了。欧萍说,他没那么多空闲,正忙着筹备结婚。
结婚?我诧异地问,他他不是有老婆的吗?
上个月已经离婚了。欧萍说。
那我应该恭喜你吗?我问。
欧萍淡淡地笑了笑,恭喜我吧,以后不用再跟他纠缠不清了。
她这话中的含义似是而非,我不知如何应答,只好疑惑地望着她。
欧萍尽力保持着苦涩的笑意,缓缓地低下了头,跟他结婚的不是我。他又认识了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长得挺漂亮的,名字叫做于洁。
是吗?我讶异地说,那你你还好吗?
他刚告诉我的时候,我心里很乱,现在好多了,其实我从来也没想过要跟他一生一世,这一天迟早要来,早一些结束或许是件好事。欧萍平静地说。
你不但比我想的豁达,也比我想的坚强。我说,那你将来打算怎么办?
没有了他我也能活下去的。欧萍说,其实我这个人没什么理想,也没什么奢望,只要再活十年就够了。十年以后,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我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自由自在地走遍世界上每一个风景优美的角落,花光银行里每一分钱,然后找一个开满鲜花的山谷,在看得见星空的夜晚静静地死去。
静静地死去?我喃喃地说。在乍然听见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心中是有些愕然的,但转眼之间,那愕然竟变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向往。我从来没有想到,死亡竟然会是如此的生气勃勃。也许我们活着的时候,只是在准备好死亡。坦然,无悔,有尊严地死去,是人生最大圆满,有和无的法则得以成全,生命的意义因此而幡然呈现。
天黑的时候,我和欧萍回到了布鲁斯街。她道了告别,回去自己的公寓。我上了楼,在打开房门之前,楼梯上忽然响起了铿锵的脚步声。那脚步沉重而散乱,我好奇地循声望去,沿着楼梯拾级而上的竟然是原本轻柔敏捷的陈嫣。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香水味,调和着同样是淡淡的酒精味,加倍地醉人。我心已静若湖水,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却如鱼钩一般,直沉心底,勾起一段恍恍然的往日时光。
你看够了吗?陈嫣站在我的对面,眉头微蹙。
我其实我没在看她,只是在往日的幻象里凝滞了目光。这却要怎么解释呢?我只好无奈地笑了笑,改变了话题,你你喝酒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关心你你可能是喝醉了。
喝醉了又怎么样?陈嫣缓缓地踱到我面前,仰起头,挑衅地逼视着我的眼睛,难道你又想像上次一样使坏?
我怎么敢?上次那一巴掌到现在还疼呢。我说。
是吗?陈嫣随口应着,仍旧目光灼灼,完全没有退却的意思。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野性,看到柔弱,看到满满的爱恨交织,她的睫毛渐渐低垂,呼吸愈来愈近,我隐隐有种感觉,她正期待着我的吻。
然而在我付诸行动之时,她却敏捷地闪开,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在我的颈窝里狠狠地咬了一口。我感到钻心的疼痛,在疼痛之中竟然又有一些莫名的欣喜。她恨我,她恨我也不过是因为爱我。
陈嫣松开了手,转身去向房门。在她打开门的那一霎,我无法压抑内心的冲动,抢上前从后面紧紧地拥住了她,忘情地亲吻她的头发和面颊。陈嫣没有反抗,缓缓地阖上了眼帘,睫毛晶莹闪亮。我抱起她进了屋,用足跟掩上房门,径直冲进了她的卧室
我兴奋而野蛮地褪去她的衣衫,就像一头被囚禁了很久之后忽然获得自由的狮子,一种重获生命之力的欣喜,新鲜,而又久违了一般充盈着我,我粗暴地折磨着她娇嫩诱人的胴体,在叫人心血贲张的每一寸肌肤上留下清晰的牙痕。
陈嫣却没有像从前一样,用不可征服的野性回应我,当我贪婪地流连在她坚挺的rǔ_fáng之间时,她只是用双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她那微微颤抖的纤弱手指充满神秘莫测的巨大力量,轻拢慢捻之间已令我心似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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