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尹芳怀的表情和言语从不在直线上的情况,周珊是见怪不怪了,她正要问,尹芳怀目光炯炯地在某个点盯视了许久,周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拉黄包车的车夫,斜躺在黄包车上叼着烟袋子。
她扯了扯尹芳怀的手臂,尹芳怀忽然笑了,他说:“走吧,咱们直接去驻扎地吧。”
周珊惊讶,“你朋友呢?”
尹芳怀耸耸肩,随口说道:“应该死定了吧。”他发现周珊不悦的眼神后,赶紧回复状态,讪讪开口解释,“我的意思是她朋友接走了吧,没什么大碍的。”
周珊松了口气。
……
诚如尹芳怀所言,陆嫣然确实没什么大碍,但是仅限在现在,至于稍后嘛,那就不清楚了。
她在尹芳怀和周珊纠缠时,就被一辆路过的车给带走了,开车的是个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男人眼神闪烁着幸灾乐祸,副座上也是个男人,不过这个男人一身黑色褂杉装扮,表情是----
没有表情的。
开车的男人直接开口自我介绍:“我是尹芳远,是二爷让我来接你的。”
陆嫣然回他一笑,“你好尹先生,我是陆嫣然。”
尹大少嗯了下,皱着眉又把陆嫣然上下打量了翻,表情带着不喜,又模糊地自言自语一句,转回身开车去了。
陆嫣然依然持着微笑,拿过放在位上的报纸翻阅着,报道是最新的,延平军一中将出事占了半个版面。
她粗略地翻着,“尹先生,蒋二爷最近挺忙的吧?”
毕竟军队里出了这种丑事和白事,应该会忙得不可开交吧,所以暂时把她的事情缓了缓,这么一觉得,那股憋了几天的无名气,似乎消散了些。
尹大少又是嗯了声,不咸不淡的。
反倒是副座上一直没表情的男人,开口了,虽然语气也是没有温度的。
他指了指报纸:“这个人是赵系的,赵系一直反对放了你父亲,死了方便。”
陆嫣然愣了愣。
尹大少空出一手,往那人头上一拍,“景易,就你长舌!”
陆嫣然翻报的手僵住不动。
她明白景易话中的意思,他说的简略,但表达的意思是:因为赵系的人反对,所以他就铲除了这人,少了个反对的人,多一层的希望。
指尖触碰着空气的冷意,冷的有些发颤。
她倏然想起那天见到父亲,父亲告诉她,让她记住,无论如何,蒋连城是不会伤害她的,她起初漠视的,怀疑的,不屑的,而今竟有了动摇,有些信了。
她咬了下嘴唇,脸色泛白。
没等她心思百千转,景易又极冷地丢下一记大炸弹,“你和尹三少偷情,二爷知道了。”
陆嫣然受到了惊吓般,重复着景易的话:“和尹三少偷情?”
景易无视了,他又想了下,难得转过身,目光怜悯略带恶意的提醒,“见到二爷,你一定要坦白!坦白从宽,反抗被虐。”
尹大少嘴角抽搐,忍不住又往景易脑袋上招呼过去,这回落了个空,他无奈地说:“景易,不会说人话就不要开口知道吗?”
陆嫣然泛白的脸也转为黑锅脸,干笑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多谢你提醒,我一定会坦白的。”
尹大少重重一哼,偷情这个黑锅扣在了自己弟弟上头,这让芳怀怎么做人?!而且偷情?尹芳怀需要偷情吗?他都是直接明情的好不!
等等!脑中闪电劈过。
尹大少立即扭头问陆嫣然,“尹芳怀最近一直和你厮混一起?”
陆嫣然真想用刚他对景易说的那句话堵回去,“三少是昨晚来的。”
尹大少脸绿了。
……
蒋连城风寒似乎是加重了,明澜喊了军医开了副药,熬好喂蒋连城喝下,蒋连城喝完药倒头就躺在床上,闭着眼,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
明澜端着碗出来,吩咐景路几句,走了一半路就听到有人冷冷地话:“你可对我弟弟真是上心!”
明澜脚步止住,淡漠地抬了下头,又踱步就走,这种视而不见的态度惹怒了蒋逸楠,他恨恨地一把被抓住明澜的手臂,带着血丝的眼里是熊熊烧着的怒火,“明澜,你以为蒋连城会娶你?”
明澜拧着眉,眼神如炬地迎视上蒋逸楠愤怒的眼,蒋逸楠一愣,再反应过来,脸上已经多了一个又红又辣又痛的五指印。
他被打的懵了,握住明澜的手劲松了松。
明澜甩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我一直记得,我曾是他大嫂!”说完大步迈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插曲并没人注意到。
景路前脚踏进去,本打算把景易说的事情汇报一遍,又见蒋连城病恹恹的模样,想着还是不说吧,后脚正要退出房间,蒋连城睁开眼拦住他:“我记得景易来过电话。”
景路默默地在心底为陆嫣然点亮了几根蜡烛,边如实说边观察着蒋连城的脸色,果然从苍白到铁青,又到黑锅,最后发绿了……
他说完,蒋连城已恢复如常,就是嘴角弯着诡异的笑,眼睛闪着诡异的光泽,他打了个哆嗦。
蒋连城示意他凑近来,附在他耳边说着。
交代完了,蒋连城闭上眼,让景路去外屋候着了,自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只觉得喉咙发干,胸口滚烫而压抑。
景路掏出里一本街头书摊卖的孤本,看的兴致勃勃的,孤本名字是《坦白从宽,抗拒必虐》……
……
陆嫣然一行,过了中午才抵达驻扎地,尹大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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