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到君琂手中,却没有机会表达情意,以至于错过。
君琂道:“前几日想起,就想将这些挪进宫,摆在这里,容易招贼。”
卫长宁笑了,靠着君琂的肩膀,先生说话也与从前不同了,至少会打趣,哪里是招贼,她是想搬回宫罢了,偌大君府有人看着,怎地就招贼。
她笑得肆无忌惮,君琂嫌烦,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回去歇会,中午在君府用饭。”
“好。”卫长宁不敢再笑了,站起身子,脚下一拐,溜去了海棠林。
君琂看着库房里的珍品,阿齐的心意,她怎会辜负,小心地理好,让人搬上马车,送去长秋宫,那里才是她的归宿。
府内下人都忙着搬东西,无人在意皇帝溜去哪处,她绕去海棠林,那里的海棠看着比宫里好看多了,或许是她花的心思多,看着也可亲。
在林子看了两圈,脚踩着厚实的土地,光秃秃的,都是泥土,应该让人铺一层草,远远看过去,红绿相间,也是美景。
走了几步,天色黑得更加快,抬首时就听到一阵雷鸣,春雷阵阵,该有暴雨。
卫长宁后悔过来不带伞,几声雷鸣后,暴雨就来了,她还未曾来得及出海棠林,身上就已经s-hi了,待跑回主屋的时候,身上被雨水淋得透s-hi,发丝都跟着滴水。
君琂撑着伞从库房回来的,方入廊下就看到一抹匆忙的影子,冲了过来,带起一阵风雨。她将伞交给婢女,自己拉着卫长宁入屋,一面拿干净的布巾给她擦雨水,不忘问她去了哪里。
卫长宁的发髻有些散乱,脸上都是水,君琂顾不得其他,替她将发簪除了,满头青丝垂下。
卫长宁擦着自己脸上的雨水,任由君琂将她的发髻打散。
君琂凑近后,才发现她的衣裳从里到外都是s-hi的,腰间楚楚,袍服紧密地贴在身上,曲线动人,她侧开眼眸,去柜子里去找衣裳。
这里备下的都是以前的衣裳,君琂随意取了中衣与外袍,道:“你将衣裳脱了,换干净的,免得染了风寒。”
卫长宁脱下外袍后,发现君琂还在,害羞道:“先生,你出去。”
君琂未曾注意到细节,被她一说,握着衣袍边角的手颤了颤,回头就看到卫长宁羞红的的脸颊,因她多看一眼,连带着耳垂都红了。
简单的动作,令君琂想起在洛阳,卫长宁眼盲时换女儿家的衣裳,也是羞得满面通红。她抿紧了弯下的唇角,道:“你衣裳都s-hi了,快些换,我不转身就是。”
君琂向来说到做到,卫长宁也醒了,接过衣裳看她一眼:“那你不准回头。”
就好像在提防陌生人那般,君琂忍着笑意,没有回身,听到身后细碎声音,直到卫长宁着一身干净的中衣走过来,她才回头,取过一旁的布巾,擦着卫长宁s-hi漉漉的头发。
长发将中衣也打s-hi了,君琂细细给她将头发擦干,肩后衣衫s-hi透了,贴在肩际,顺着领口望过去,都可看见里面的肌肤,可惜卫长宁好不自知。
君琂将她头发擦干后,指着s-hi透的中衣,叹道:“你的衣裳又s-hi透了。”
卫长宁摸摸自己的肩膀,也不在意,自己去柜子里再翻一件出来,抱着衣裳回来,眼眸眯着,先生好不自觉的。
君琂浅笑,抬眸望着她,首次觉得逗她也是一件有趣的事,皇帝还和以前一样脸皮薄。
她笑意清浅,与寻常无异,卫长宁觉得哪里不对,抱紧了中衣,扬了扬下巴是,示意她出去。
她努力地想让君琂出去,眼睛眨了眨,又十分委屈地模样,君琂若不出去,约莫真的会红眼睛。
君琂不逗了,起身往外走去,方才一场暴雨,将所有的都打断了,想来今日搬不了的,吩咐几句后,就转回屋。
屋里的皇帝换好衣袍,见到她回来,不自觉地笑了笑,君琂没有在意方才的事,过去给她挽好发髻,问道:“方才去看海棠?”
卫长宁沉默,低着脑袋,君琂就不追问了,她不愿回答,也不可勉强。
暴雨在午后停了,君琂整理好就就带着皇帝回宫。
皇帝淋了场雨,君琂让太医过来诊脉,去岁病了一场,阖宫的人都知晓,都不敢疏忽,太医来后,诊脉留药。
卫长宁看到漆黑的药,往后躲了躲,道:“我白日里喝了姜汤,不用喝这个。”
君琂不理会,吩咐宫人将药留下,也不去哄她,让她自己做决定。卫长宁觑她两眼,认命地端起来喝了一口,蹙眉:“这次怎地那么苦。”
“我让太医适量加了些苦参。”
卫长宁脸色变了,看向君琂:“先生好无情。”气恼她去看海棠林,又不说话,竟用苦参入药……
她凄凄惨惨,君琂也不看她,反去内殿将床榻铺好。卫长宁捧着药碗发呆,在君琂出来后,仰首将汤药喝了,苦得她肺腑都跟着难受。
君琂站在远处望她,好似在问,下次还去不去海棠林了?
这次喝药,君琂也没有准备蜜饯,卫长宁找了一周都没有找到蜜饯,最后意识到是先生故意而为之,连热水都没有。
她被药苦得说不出话来,抱着膝盖坐在榻上,神色低沉,君琂走过去,拉她起来,道:“去洗漱,我等你。”
卫长宁摇摇头,也不说话。君琂担忧是不是被一碗药苦傻了,心软道:“要不吃颗蜜饯去去苦涩?”
卫长宁有些生气,又觉得是她自己的错,纠结了会,自己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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