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卫长宁睡下后,君琂才出府进宫。皇帝被蒋怀闹得头晕,惊诧之余,肯定要从她这里得到更确切的消息。
她方过长乐宫门,李瑾匆匆而来,见到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问她:“太傅想救卫长宁,竟做欺君之事?”
“臣进宫去见陛下。”君琂越过她,不愿与她多说。
君琂要走,李瑾怎会同意,卫长宁若真是嫡出的五殿下,所有的优势都会碾压她,且单看君琂,她就毫无胜算的。
她拦住太傅,又问道:“太傅不怕事情被揭穿,会摔落悬崖吗?小小侯府出生的人,与五殿下有何关联?”
李瑾气急败坏,君琂好整以暇,凝视面前的巍峨宫殿,语气平静:“殿下所说之事,臣毫不知情,蒋祭酒查访多年得出的结论,您当去问他才是。”
殿上是蒋怀牵扯往事,将事情说得很清楚,玉虚散人与成香作证,当年沐云将孩子留下,与自己亲生之子卫长庚同庚,生辰相近,便对外称作是双生。
蒋怀也解释了卫长宁与代王相似的容貌,物证与人证都在,殿外无人说出反驳的话,李瑾在殿上亦是哑口无言,蒋怀的准备太过充足,令人措手不及。
她回去后,细细想来,必然是太傅的诡计,唯有这般才可保下卫长宁。
“蒋怀平庸,怕是想不出这般计策。”李瑾咬牙回她。
君琂看了她一眼,抬脚往太极殿走去,李瑾太过张扬,这些年在后宫里王贵妃盛宠,造就她今日的气势,一旦皇后有子,后宫之内必起一番腥风血雨。
李瑾又气又恼,她喜欢卫长宁这么多年,突然变成她的姐姐,让她如何接受。
她的态度亦代表着所有人的态度,惊讶却又不得不相信,相比较而言,敏王与靖王态度较为和缓,至少不会这么横冲直撞,见到君琂后,态度如旧。
因为他们听说,这位新找回来的五殿下在大理寺受了些折磨,双腿无法走路,显然,这就会成为她夺嫡的阻碍。
皇帝依旧处于惊讶中,几分欣喜,更多的是疑惑,私下召见君琂,也是想问明白。
他开门见山道:“卫长宁的身份,你是几时知晓的?”
君琂道:“今晨方知。”
皇帝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今晨方知,与他同时知晓的,他观君琂神色淡漠,眉宇间笼着半分y-in云,蓦地想起蒋怀提及卫长宁在大理寺被用刑一事,关切道:“她身体如何?”
“不太好。”君琂摇首。
皇帝一向护短,对待自己的孩子总会宽容些,对卫长宁多少有些愧疚,大方道:“太傅且上些心,她住在卿府上,朕会命太医过去协同府上大夫诊治,缺什么药材尽管开口就是。”
看似极其关心的话,君琂听后,依旧面无表情,抬手谢恩。
皇帝心中也是乱得很,嫡女失而复得是件好事,然而看她周围围绕的权臣,他又无法欢喜起来,这样的景象不是他想看到的。
君琂提了几件朝堂之事,皇帝显然心不在焉,最后问她:“听说君圩擅自c-h-a手大理寺的案子?”
君琂怔了怔,略显惊讶,随即又点头:“是。”
“此风不可长,皇后那里也知晓了,让朕给个交代,太傅觉得如何?”皇帝道。
这些是实话,君琂也心知皇后的气恼,她也气,若是皇帝主动这么做,也省去很多麻烦。她佯装想了想,面露为难,道:“兄长并非有心,只怕被人驱使,万望陛下查清楚。”
皇帝猜到她会这么说,顺势再道:“查是必然要查,到时太傅勿要怪朕无情,皇后也心疼她的孩子。”
以皇后作为借口,皇帝推得很干净,让君琂以为,他是被迫的,安抚了君琂又大达到自己的目的。
君琂跪地,试图替兄长求情。
皇帝摆手,示意她勿要紧张,宽慰两句才放她出殿,他长呼一口气,看向高逸,问他:“难怪卫长宁与代王长得十分相似,堂姐妹间相似的也不少。”
蓦地提及代王,高逸心下颤了颤,道:“以前十分像,自打她丁忧三年不出府门,再见她时感觉就不太像,五殿下容貌长开了,倒与皇后殿下像那么几分。”
皇帝自从卫长宁与君琂成亲后,就未曾再关注过她,替卫怀慎守孝的三年更是从未见过她,被高逸一说,也记不清她的模样。
他想了想,不如明日出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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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琂出署衙后,遇到沐国公,他方去巡视回来,闻及殿上发生事情,说不出的惊愕,联想当年沐云对卫长宁的不重视,事情必然是真的。
他又喜又恨,能保下卫长宁的性命是喜,可她不是沐家的血脉,又是可恨。一路想来,除了怨恨沐云外,也不知还能怨怪谁了。
见到太傅后,他蓦地明白或许这就是太傅的计策,只为保下卫长宁,他试探道:“太傅可知蒋祭酒说的那些往事?”
君琂见他满面愁苦,叹息道:“他说的是事实。”
沐国公站不住了,一双眸子极是浑浊,竟不知该怎么面对。君琂见他这般神色,将卫长宁的话转告他,又道:“长宁腿脚不便,无法过府,待伤好后再去国公府拜见外祖母。”
太傅说话含糊其词,沐国公伤心之余听到些许不同,紧张道:“她腿不好了?”
君琂的笑意面带苦涩,道:“大夫在治。”
沐国公也说不出苛责的话,这么多年卫长宁走过来也不容易,这些日子他也看得清楚,想要平安救下卫长宁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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