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瞥她一眼,看似不以为意,却让卫长宁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每每先生要生气时便是这样漫不经心的神色。她不想睡书房,忙说:“我虽说给他银子,可让他先去查那人经历,我觉得此事不简单,多半是冲着沐柯来的。”
君琂不答话,抿了口汤。
卫长宁又道:“先生,我做错了?”
“没有,确实令人疑惑。”君琂回答,吃过半碗饭后就停著,示意见她碗中饭吃了。她饱了,便去给卫长宁布菜。
她的态度太过模糊,卫长宁也不敢多问,低头用饭,待餐后,她才抓住机会,悄悄道:“先生,那个醉酒男人固然可欺,我觉得夫妻二人就该坦诚相待,他出了那等事就该告知自家妻子,晓得其中利害,就不会胡搅蛮缠。”
声音不大,眼睛却是极亮,君琂戳她脑门,怪道:“你与我说有何用,说与沐柯听。”
“我说了,先生,你说我说得对吗?”卫长宁捉住她戳自己的手,放在自己脸皮蹭了蹭,感受到她的温度才觉心安。
君琂被她蹭的手心发痒,恰好婢女进来收拾桌面,她将手背到身后,在卫长宁身旁坐下。
卫长宁盯着她的眼睛,渐渐奇怪起来。先生太过平静,与寻常无异,当是她多想了。她不好再追着问下去。她停顿后,君琂反问她:“你说的很对,当年你瞒着我多少事?”
不对,怎地又扯到她的事情了,卫长宁撑不住了,往小榻上缩去,不去纠结这个话题,先生口辞好,且记性极佳,总能翻出成年往事来与她说道。
莫不是女子都喜欢翻旧账?
她百思不得其解,君琂将她身子扳正,凝视她的眉眼:“小侯爷方才是何意思?”
卫长宁顿觉哪里不好,明明是先生有事瞒着她,怎地变成她理屈?
婢女都退出去,屋门前也无人守着,君琂不用忌讳婢女在,神色略带严肃。卫长宁喜欢她温柔的神色,蓦地见她冷脸,就知更加不好,忙解释:“我的意思就是、就是应夫妻应该坦诚些。”
君琂闻她话,眼中疑惑加深,道:“无故为何提起这个?”
“我不是无故,就是听沐柯提及那、那件事……”卫长宁说不下去了,垂眸避开她的眼神。
“你有事瞒着我?”君琂指尖抬起她的下颚,指腹摩挲她的唇角,凝视她眸中稍纵即逝的慌乱眼神,柔声道:“方才书房里那名陌生男子是何人?”
她一语中的,卫长宁唇角抿了抿,抵不过她温凉如水的眼眸,低声道:“你令人守着道观做什么?”
君琂叹息,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心酸怅惘,问她:“如果当初卫怀慎坚决不同意亲事,你会退缩吗?”
“自然不会。虽说路途艰难些,可是最终还是在一起的。”卫长宁被她摸得唇角发涩,将她手拨开握在手中,眉眼如画。
“那是因为阻力在你我能够承受范围之内,若是超出,只怕是不可能的。”君琂难得的颓然,令卫长宁不解,她沉思了会,“你我之间还会有阻力?难不成你要与我和离?”
在卫长宁心中,君琂是高洁、无惧艰难之人,且没有任何人可以迫她不想做的事。今日说起这话,令卫长宁心中紧张。
“和离?我不会和离,倒是你,发生大事就会想着与我和离,不可靠的。”
“我、我以后不会的。”卫长宁理屈,先保证。
君琂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忽而探身将卫长宁揽住,淡淡清香围绕着她。她将耳朵贴近卫长宁的胸口,聆听着她的心跳声,阖上眼眸,道:“长宁,你若和离,我便远离长安,生死不归。”
“先生、你说什么?我、喜爱你的。”卫长宁被她惊得说话都糊涂了,将她抱得更紧。她内疚,总觉得不该提及那件事,横竖与她无关的事,瞒了便瞒了。
她自欺欺人地想着,君琂却陷入歉疚中而无法回神,她想说清楚道观的事,艰难又如何,只要有心就可以的。当初那般的境地,长宁都未曾放弃,现在许是也是一样的。
君琂直起身子,卫长宁深深凝视她,目不转睛的,她眼中闪过更深的内疚,微垂眸间,卫长宁凑过来,歪着脑袋,亲上她的唇角。
门是开着的,且这方小榻正对着屋门,时不时地会有婢女入内。君琂被她吓到了,忙要推开她。卫长宁恍然不知她的羞怒,伸手拦住她的腰身,小心地将人压在榻上。
一吻而深,唇齿相缠,所有的话淹没在炙热的缠绵中。
秋日里暖甜的气息,比起蜜糖还要甜几分。君琂方才歉疚的心被卫长宁填满,眸中满满的皆是她。卫长宁知晓分寸,知足后就松开她,软软地依在她怀中。
君琂静默片刻,摸了摸她脑后的秀发,顺滑乌黑,低声道:“你可曾想过那片银锁为何出现在你母亲的嫁妆里?”
“你说过的,母亲可能见过成香。”卫长宁垂眸,声音格外轻,靠着君琂觉得很是舒服,一只手揽过她的身子,防止她摔下去,紧紧抱在一起。
她动了动身子,君琂纤细的指尖拂过她颈间的肌肤,落在衣领处,如夜色流情的眸光徐徐润入脉脉温柔,心中一阵恍惚,这样蹩脚的话,卫长宁竟信了。
君琂不语,拍拍她的身子,道:“困了去榻上休息,晚些时候去君府做客。”
“不困,就想靠着你,拖着你不去书房,让你整日都属于我。”卫长宁说着,微微一动,两只手抱住她。
君琂眉心一紧,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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