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那么多了,不管能不能改变历史,我都不会毫无作为。”庞岳揉了揉太阳穴,又在帐中走了无数圈,梳理了一下头脑中蜂拥而至的各种想法之后,目光已越发的坚定,原先的千言万语浓缩成了一句:“我,庞岳,将在这个世界里用自己的方式去维护华夏民族的尊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在心中默默地发出这句誓言之后,庞岳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快意在胸中回荡。这时,他才开始认真地、有目的地打量起周围的一切以及自己的这副新躯体来。
参照了一下四的物件,再联系了一下白天和其他将官、士兵站在一起的情景,庞岳便得出了结论,自己的身高优势依然存在。随后,就着角落里一个铜盆的水看看了自己的新长相之后,他也没有失望,国字脸、剑眉虎目,标准的武将面容,比原来的自己还要...强一点,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这终究是事实。
解下铠甲,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庞岳一时兴起趴下去做起了俯卧撑。天啊,居然一口气做了两百多个还没一点感觉,看来老天送给自己的这幅新皮囊着实不错。虽然在整理衣服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胸腹间数道瘆人的伤疤,但庞岳却不以为意甚至有一丝自豪。毕竟在这个时代,伤疤是武将荣誉的象征。拿起木架上的铁枪,轻松潇洒的做了几个突刺动作之后,庞岳很是得意,不过一想到原来的这个“庞岳”可是个枪术高手,自己却是不会武功,便又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想着将来若上了战场,可不要让旁人把眼珠子瞪掉才好。不过,以后的事只有以后再说了,毕竟枪术这东西,短期内是没办法练出来的。
对了,还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手下的一营人马,也得赶快熟悉一下。一想到这里,庞岳清了清嗓子,喊道:“来人!”
话刚落应,亲兵队长掀开内室的布帘走了进来,在庞岳跟前抱拳行了一礼:“大人!”
“哦,没什么大事,有点事情想问一下你。”庞岳盘腿坐在地铺上,看着亲兵队长。
“大人尽管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
“嗯,那个……嗯,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这话刚出口,庞岳就意识到自己又闹笑话了。
亲兵队长忍住笑,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大人明鉴,属下马元成,直隶沧州人士,崇祯十四年年底开始追随大人。”
“哦,马元成,我自打坠马之后,不知何故,很多事情一时都不记得了。对此,我自己也很是痛苦。以后可能还时不时地有事情要问你,你休要见怪。”庞岳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闻得此言,马元成彻底收起了笑容,竟跪了下去,语气中满是歉疚:“属下罪该万死,大人为国效忠,英勇杀敌,才不幸坠马遭此之祸,属下……属下竟然……”
见马元成跪了下去,庞岳不由得一惊,毕竟现代人的思维一时还适应不了这个。本来想伸手去扶,但庞岳最后却又放弃了,仍然坐在原地,用一种威严而不失温和的语气(至少庞岳自认为是这样)说道:“不必如此,你也跟随我好几年了,你我之间不兴这个,起来吧,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马元成站起身来:“大人有什么事尽管问,尽管吩咐。”
“好”庞岳笑了笑:“我要问的主要是这些……”
马元成离开之后,庞岳对自己的家底也有了一点了解,自己现在所统领的这个营是个马步混编营,名曰“飞虎营”,下辖一个马队与两个步兵队。其中马队战兵七百二十九人,辅兵四百二十七人,步队战兵一千四百二十七人,辅兵七百二十六人,全营共计战兵二千一百五十六人,辅兵一千一百五十三人。有点超编了,名副其实的“加强营”,从徐元诚的嘴里获得了这一系列数据之后,庞岳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和卫所军普遍存在的吃空额现象不同,南明的江北四镇总兵包括武昌的左良玉总是想方设法扩大自己的实力,朝廷拟定的兵员“定额”似乎成了一种类似于空气的存在。比如说黄得功部,兵员定额是三万,实际总兵力却有将近八万。反正朝廷给四镇的粮饷很充足,甚至还把驻地周边地区的部分税收也直接赏赐给了各镇,钱粮都有了,多养点兵自然不是什么难题。在庞岳看来,身处乱世,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将领都会这么做,毕竟实力才是最有力的保障。在太平时期吃吃空额倒也可以理解,在战乱年代还想着吃空额,那和拿自己的脑袋作抵押去借高利贷没什么两样。
手下三千人马,不是太少但也并不算多。握着这么点家底,自己以后该如何做才能实现自己的终极目标?庞岳想了很久,也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答案,最后终于抵挡不住阵阵袭来的睡意,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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