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百鸟亭寿石桌上,摆着几盘鲜果。雍武帝正和姚贵妃谈笑风生,卿卿我我。
姚贵妃是雍武帝最宠爱的妃子,长得倾国倾城自是当然,她最博帝王欢心的是懂得对雍武帝投其所好,避其所忌。她见常太监引来两位大臣有事前来禀告,便自动请示到旁边湖畔散布,不打扰圣上处理国家大事。
雍武帝满意应诺,他最不想的就是后宫干政。这种历史教训比比皆是,作为一代明君如果连后宫都无法掌控好,又何谈天下大事。
姚贵人行礼退去,常太监将那两位大臣引到雍武帝身前,也退到一边。
“圣上,朝堂之上臣不便多言,只能到这打扰圣驾,还请恕罪。”奚右丞跪拜道。
刚才上朝时他一言不发,想必其中也是有所原因,雍武帝便叫他尽管直言。
奚右丞见雍武帝准许谨言后,稍感安心,道:“圣上,侯子云乃违抗军令的侯穆之子,若让他迎娶北潢公主,得此殊荣,恐怕天下将士会效仿侯穆,群起赴之。”
奚右丞不愧深通为臣之道,他不赞同侯子云迎娶北潢公主一事,没有在朝堂上出言反对,着实很考虑雍武帝的面子。
雍武帝没有着急回话,因为杜力也跟着他一同前来,先听听他两人各有什么话要说。
于是,他将目光使向杜力。杜力立刻会意,作辑恭敬道:“臣以为不仅要让侯子云迎娶北潢公主,还应该让他引兵驻守易、定两州,北潢王乃出尔反尔之徒,昔日不顾太子妃生死,竟敢兴兵犯我边境,现在北潢国内大旱,就算他们将公主嫁给侯子云,不知何时又会狗急跳墙,引军来犯,侯穆当年将北潢杀得溃不成军,让侯子云驻守易州,他们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各执己见,说法不一。雍武帝知道他们还会继续争辩,继续保持沉默,望向奚右丞,示意他两尽管直言。
杜力曾经替宗辰溪向奚右丞提过亲,奚右丞却婉拒推脱,难道杜力是公报私仇,故意跟自己过不去,他反驳道:“为了圣上的江山社稷,我朝定不能重用任何有反叛嫌疑的将领,杜大都督此举莫非是想陷大雍于危境之中?”
杜力作为大都督,自然有大将之风,镇定道:“我正是为大雍江山着想,才会建议让侯子云引兵驻守,因为当年侯穆领兵攻打恒州,一路势如破竹,连收两州,一举将北潢赶出易州,如果由他儿子驻守易州,北潢定不敢兴兵作乱。”
奚右丞开始与他争辩起来,道:“大都督当年处斩了侯穆,莫非是有愧于他,才想让侯子云统领定、易两州?”
“侯穆就算战功卓著,但违抗军令也得依法惩处,末将这是赏罚分明,对于侯子云完全是出自大局考虑,绝无私心,还请圣上明鉴。”
雍武帝仍是一言不发,奚右丞察觉到这是要他两人畅所欲言之后再做定夺,又道:“如果侯子云娶了北潢公主又引兵驻守易州,到时与他祖上燕王一样起兵反叛,你可担得起这罪责!”
杜力知道奚右丞深得雍武帝信任,不能与他起冲突,口气缓和道:“兵者,凶器也,不得已而为之,若让其他将领驻守,恐怕北潢王毫无畏惧,又会起兵犯境,若让侯穆之子坐镇易州,北潢必定心有余悸,这才能确保边境安宁,再者侯穆是因为攻打北潢而死,有不共戴天之仇,侯子云一定不会通敌,如果北潢胆敢犯境,侯子云势必会全力杀敌,这就是臣建议他带兵驻守的原因。”
奚右丞轻笑道:“侯子云又不是傻子,他的杀父仇人恐怕不是北潢吧。”说完,他故意盯着杜力,言外之意就是杜力才是他的杀父仇人。
杜力镇定道:“臣是依法将他父亲处斩,就算他将这笔账算在我头上,臣也对得起天地良心。”
“大都督好魄力,如果侯子云真把北潢当做杀父仇人,你可敢担保他不会为了报仇,而擅自制造冲突与北潢开战?可别忘了当年他父亲就是违抗诏令擅自攻打易州的。”奚右丞道。
杜力底气十足,昂首道:“如果侯子云胆敢擅自出兵攻打北潢,臣定当亲手将他依法斩首。”
奚右丞有点嘲笑的道:“我大雍江山的安危岂能放在如果两个字上,大都督这未免有点太随意了。”
杜力似乎懒得跟奚右丞狡辩了,对雍武帝道:“圣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特别是戍边将领,经常与敌国打交道,只有彻底信任他们,才能让他们完全忠心于朝廷,固守边境。”
奚右丞眼珠子一转,脸上若有所思,语气转为客气,道:“臣不是不信任我朝将领,是因为侯家有前科在身,不得不防而已,大都督的爱子杜旭此番荣居青勋榜三,如果让他前往戍边,臣自然万分支持。”
杜力这一听,情绪开始有点激动了,他知道北潢时常出尔反尔,让侯子云前去就是为了威慑北潢,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杜旭今年初上战场,虽已建功,但带兵经验不足,如果让他去的话,一旦北潢出兵偷袭,福祸难料。
当年奚右丞说北潢遭遇大旱,太子妃前身为北潢公主,大雍国不光没有施以援手,反而因为北潢越界而要收取罚金,最后北潢狗急跳墙才起兵相拼。而侯穆为了收复易州,不惜违抗军令,他也依法将其处斩了。如果奚右丞与侯穆有私怨,那岂不是等于帮了他一个大忙。现在却要让杜旭搅入这场祸事之中,难不成是想害死自己的儿子?岂容他如此张狂,便道:“杜旭善小,不足以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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