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代君上监国名正言顺。
可朝中也有旁的声音, 说论治国才能,太子并不比景王,旭王和惠王等人出众,虽是只言片语,却足够引起朝中猜忌。
因此, 君上最后是否交由太子监国。
亦或是,再设辅政之位,便恐怕是日后的风向标。
故而端阳节的马球赛后, 各方人马竞相奔走,却也都在等待君上的诏令。
第六日上头, 复了早朝。
文武百官齐聚大殿,等来君上一纸诏书,命太子监国。
至此,朝中算是尘埃落定。
太子监国,便大权在握,早前不少支持景王,旭王和惠王的人,纷纷自危。
若是君上一朝病重,再无好转,那太子本就在监国,离皇位不过一步之遥,旁人若想动摇跟进,无异于登天之难。
一时间,不少权贵纷纷倒戈。
太子的权力达到鼎盛。
这些自然都是庙堂之事。
……
将军府内,御医换药。
任笑言疼得“唉呀呀呀”直叫。
将军夫人摇头叹息:“早前逞英勇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喊疼?果真是和你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任笑言自知理亏,便“嘻嘻哈哈”笑了笑想搪塞过去,可真等御医来上板子和绷带了,任笑言又疼得“叽叽喳喳”叫唤起来。
将军夫人奈何,只得转身向方槿桐道:“你们两人一处说话吧,晚些时候在府中用完饭再走。”
方槿桐福了福身,应了声好。
待得将军夫人离开,方槿桐才上前上来。
“她们几人呢?”刚换完药,任笑言伸手去抓葡萄。
将军夫人送了她爱吃的果子蜜饯来,说是能止疼,任笑言吃得不亦乐乎。
方槿桐一面伸手替她剥葡萄,一面应道:“诗然的手伤还没好,大夫说她再多养几日,眼下这日头热,怕她伤口感染,诗然一听说要留疤,吓得赶紧卧病在床,哪里都不去了。”
分明是打趣的话,任笑言跟着哈哈笑起来。
戴诗然的语气神态简直模仿得惟妙惟肖。
“阳平呢?”任笑言接过她剥的葡萄,吃得很是开心。
她也在家中憋了几日了,她这才是哪里都不能去,憋在家中都憋出病来了,好难得槿桐来看她,她就似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赶紧多问几句,巴不得将每个人的消息都探听清楚了。
槿桐从善如流。
“啧啧,你也知晓的,那马球赛上乌托那是为了谁受伤的?”方槿桐继续剥着葡萄,一面同她讲。反正吃葡萄为辅,聊天为主,她剥得慢些,任笑言也不在意。只是说到乌托那受伤这事儿,任笑言也忍不住八卦起来:“她不是在乌托那吧?”
那才是太阳自西边出来了。
前几月,乌托那和阳平还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结果一场马球赛,两人的关系就忽得缓和了过来。
任笑言托腮道:“我就觉得早前训练的时候,他俩就般配得很,哇,这乌托那在球场上也真英勇,迎着对面的两骑就去了。”
说得仿佛当日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一般。
方槿桐感叹:“论表现,你也不输他。”方槿桐言罢,瞥了瞥她那条骨折的腿。
任笑言也懊恼得很。
不过方槿桐自小便是如此,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从不咄咄逼人。
譬如当下,她转了话题,槿桐也没有戳穿。
“槿桐,你说,乌托那这次会不会真的逆袭,赢得阳平的好感,最终如愿抱得美人归?”任笑言抱着膝盖,笑得牙齿都露出来几颗。
方槿桐好笑:“可是这两日在将军府中闲得无聊了,学起曲颖儿看情爱话本了?”
任笑言霎时脸便红了:“我可是将门出生,看什么情爱话本!我只是觉得乌托那这次似是真的让有人刮目相看了。”
方槿桐就笑:“那你自己去问问她去?”
任笑言知她是有意的,可看在她还在勤勤恳恳为自己剥葡萄的份上,只嘿嘿笑道:“那不说阳平了,说说你和沈逸辰……”
沈逸辰……方槿桐一听头便大了。
“我同沈逸辰有什么好说的?”方槿桐故作镇定。
任笑言从她手中抢过葡萄,一口塞进嘴里:“我在回京路上就听说了,他在春茗会上和你举止亲密,坊间都在传,怀安侯府想和方家联姻。”
“坊间传闻你也信?”方槿桐收手,不给她剥了:“看来你真的闲坏了。”
她起身去手盆洗手。
明知是她故意躲过去的,任笑言却没办法下床,只得一手撑着床榻,半伸个脑袋出来:“是是是,我就是大闲人一个,可我认识沈逸辰可比你早多了,你就不想问问沈逸辰的事?”
方槿桐手中微滞。
她自然想听,只是,又不想旁露痕迹。
“不想。”方槿桐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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