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这首《敕勒歌》很完美的道出了蒙古大草原的别样风情。当时的蒙古还没有内蒙外蒙之分,虽说各大部落各自为政,但相互之间倒还融洽,没有太大的战乱。商队已经走了五六天,却依然停滞蒙古境内。张郅诚久居关外,虽然和能骑善射的女真人生活在一起,但他买不起马,自然也不会骑。只能坐在驮着货物的马车上。
“穆叔叔,我听义父说过入中原只需取道宁远,过了燕京便是一马平川,为何我们要绕道蒙古来呢?”张郅诚一边摇着皮鞭一边向骑在马上的穆道中问道。
穆道中听到拉了拉马缰,那马的脚步瞬间便慢了下来,对正在发问的张郅诚道:“我们商队在关内时,就听闻岳将军(岳飞)要挥军北上,意欲收复中原。只怕如今已攻入应天府。走宁远虽是近了许多路程,但要回家恐怕得经过两军战线,这样对我等安全实在是不利。我们绕道蒙古,再进入西夏,由虎踞关(明朝时改为潼关)入中原,远远的绕开了前线。虽说绕了些路程,但我等皆是商旅,一路上还可以带点商货,获利却颇丰。”
张郅诚听罢嘿的一笑,向他竖起一拇指,道:“穆叔叔真不愧是经商奇才,逢此乱世还能想得出如此生财之道,真不简单!”穆道中说的那条线路乃是任何一商旅都能想到的商贸之路,听到张郅诚赞赏,却是老脸一红,也不作解释。
一路上还算平安,偶遇几个蒙古骑兵上来盘查一番,顺走些东西,除此之外,倒也没遇到过太大的风险。在蒙古草原走了两日便进入了西夏,车马一路未停,直至到了定州在此盘亘了数日。穆道中拜访了一位病重的好友后,便踏上虎踞关的路程。张郅诚不懂经商,也没兴趣。每天只待在客栈听往来商旅谈些一路经历,倒也自在的很。
张郅诚一路上倒也学会了骑马,但还是不太娴熟。一路上慢悠悠的跟在商队后面。山里封闭环境长大的孩子,一旦跨出山门,对什么都好奇,一会东张西望。一会跑到草丛里,一会快马跑到商队前列,甚是开心。穆道中见此也是老怀欣慰,开始还以为他会为自己的身世耿耿于怀,熟料遇到了这么个活宝,心下也暗自放心。
距离虎踞关还有半天的路程,商队行至一山前,便见一峡谷,向前方申去,不知有多远。穆道中见此挥挥手让商队停了下来。众人从马上下来,只听穆道中喊道:“这峡谷我之前走过一次,听同行人说此带经常有山贼出没,这里极易埋伏,大家都小心,见机行事!”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绕道别处?万一真有山贼埋伏,岂不危险?”穆道中旁边一人问道。那人姓何,有五十上下,是穆道中的账房先生,大家都叫他何先生。穆道中每次出行他多半都跟随在旁,但是上次来虎踞关却没有跟来,是以并不知晓此地。
“何先生有所不知,此地虽是狭窄难行,却是通往中原的唯一道路。所以若要进入中原必须从此过去,然后才能到达虎踞关。”
众人听罢皆是谨慎起来,从马肚下抽出随身所带的兵器。穆道中待要说话,只见远处山上尘嚣飞扬,鸟兽俱走。只是片刻间从里面跑出几十匹马来,马上人手持长刀,或持长矛,眨眼间已飞奔到众人面前,将这一行商队围了起来。
张郅诚等人皆是一惊,自己这方虽说也有二三十好手,但对面只怕不下百人。众人手持长刀纷纷后退,靠背相对,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张郅诚围在中间。张郅诚暗自叹息,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被保护的对象了?想当初在山上打猎,自己单枪匹马就敢追一只熊。这样的保护措实实在在的让他感到不自在。
为首的山贼有三十岁出头,方形脸,嘴角八字胡。一双眼睛贼眉鼠目倒也对得起贼这个字。看到这队商旅将一少年围在中间,自然的以为他便是此行人中的首领,傲首的对着张郅诚喊道:“我们只劫财,不伤人,识相的把身上的财物交出来,别让大爷我们动手,不然叫你们一个也活不成!”张郅诚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旁边的穆道中便叹了口气,道:“如今他们人多,不能硬拼,把此行所赚的银子给他,还望他能够遵守承诺。”何先生听罢虽是无奈,却也不得不照做。转身将藏在马车暗格下的一箱银子取出,交给了为首的那人。那贼首见到有如此多银两乐的哈哈大笑,旁边的几个手下也按耐不出凑上前去。纷纷乐得不可开支。
穆道中等人见此眉头稍皱,向那匪首一抱拳,道:“我等身上财物尽都交于大王,希望大王遵守诺言,好放我等离去。”那匪首收起笑容,向人群里扫了一眼,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摆了摆手,笑眯眯的道:“男的可以走,女的留下。”穆道中恍悟,才想起自己在定州之时拜访的一位好友——楚晏,临终前将一双儿女托付于他,好带她姐弟俩回中原老家。此时姐弟俩藏在张郅诚旁边的一辆马车上,虽然有货物半掩着,却仍未逃过那匪首的一双眼睛。那女孩虽说到二八芳龄年华,姿色却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在这连蚊子的都是公的荒野之外,对那些山匪来说绝对是绝世尤物。那匪首见到她如何不起色心。
自己好友将临终一双儿女托付于己,若真让那贼人掳了去,自己还有何颜面回去?穆道中厉声喝道:“大王刚才说交出身上财物可尽放我等归去,如今却要扣留我行人中一弱女子。话说盗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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