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经历凡人喜乐,眼中只有对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觉得鬼域终究是个隐患,便秘密行动将凤倾情抓来,只为了挑起鬼域与九霄的战争,打算逼迫梨歌和洛千川将这些人一举歼灭。
最终,为了护住自己的二师兄,梨歌将凤危狂与清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爱徒,杀死在了九幽台,虽然是因为玄执有错在先,但他们也确实是因此杀了无数人族,梨歌也只能这么做,而洛千川,在所有人的逼迫之下,以凤秦殃曾经坑杀十万人族为借口将她彻底封印在了九层妖塔之中。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她最后的眼神,那样的难以置信,那样的彷徨无助。
“为什么不信我?”
为什么不信她?他怎么可能不信她,他自然是信她的,可是为了保她性命,他只能以此为由将她困在九层妖塔之中,虽然她会恨他,可是最起码,他知道她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这是洛千川早年的想法,时至今日,在数万年来无尽的午夜梦回之中,她都不曾入梦来,他早已忘记了她的容颜,心中的悔恨却是与日俱增。
或许,若是当初他勇敢一点,不那么自作主张,他们还是可以在枫香树下一起下棋的,反正若是他不管这事,鬼域的这三个孩子也不会做出那样诛杀苍生的事,或许,他们还是可以回到从前的。
可是如今后悔,又有何用,结局已定,殃殃恨他,凤危狂与清凰惨死九幽台,凤倾城变得心狠手辣,曾经那个失踪了的小婴儿也在此刻一头白发,情魂丢失,为情而殇。
洛千川摩挲着手中的白色棋子,终究是走了一步死棋,什么黑与白,都已经不重要了。
当初他和梨歌应该是恨过玄执的,可是后来为什么不恨了呢?好像是因为知道了那件事吧,玄执爱上了鬼域的大谋司白诡琴,那个惊世艳艳的男人,爱而不得便偷偷地将其情魂取下与自己的情魂合在一起,借凡人之胎养自己之子,而他在情魂失去之后便真的成了一个清心寡欲的神仙,或许那为了苍生而永绝后患的想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出现的,只是心早已不是自己的,冷心冷情又要如何做出有人性的事来,他和梨歌真的是恨他的。
只是后来,玄影出现了,玄执奇迹般地又有了情感,虽然只是内疚和自责,可是这足以叫他们恨不起来,与其去恨他这个罪魁祸首,还不如去恨他们自己这些帮凶。
他已经没有再待在这个世上的理由了,若不是前几日那个人的到来,眼前的这个小侄女恐怕是看不到他这个最没有资格的姑父了吧。
想到这里,洛千川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阿斓,看到那精致的面容,与凤秦殃有几分神似,果真是漂亮呢,也难怪殃殃说要把天下的美好都放在她的枕边。
既然殃殃这样希望,那他……
洛千川放下手中的棋子,从怀中拿出了一颗紫色的晶石碎片,缓声说道:“这是最后一颗晶石碎片了,我想,你应该用得到。”
“多谢。”
阿斓冷声道谢,缓缓地接过碎片,放在鬓边,等着碎片的融合,当所有的光芒散去,阿斓抚着一头乌黑的青丝莫名的笑了。
这笑中的苦与甜,也就只有她自己能够知道,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终究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而在她离开之后,洛千川又重新拿起了一枚白色的棋子,并未抬头喃喃自语:“你当真要如此做吗?莫要像我一般后悔。”
风吹落叶,安静地树下并没有人回答他,只是在远处的一棵枫香树下,被风扬起了一片红色的衣角,而当画面再次拉回,白发如雪的洛千川却是早已失去了生命力,化作了一尊木偶坐在黑白棋子的对阵之中,任红色的叶子落在他的肩膀,缠绵缱绻。
第 44 章
一切,不过是须弥幻境。
在凡州岛,当第九晶复合之时,曾借给沈红妆的那片碎片也自动归位,其实,也是该归位了,毕竟这东西在他们手中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因为这个位面里的每一个生灵,不过都是折兰璀月幻化出来的虚无。
一切,都是假象。
所有的人,都不过是个雕琢精巧的木偶。
而她,也不过是半个魂魄。
坐着云船再次踏上这三境八州,看着那些已经化作了木偶的人,阿斓心中千帆闪过,一段段前世的记忆再次鲜明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在前世,她的姑姑是冲破过一次九层妖塔的,为的,就是和洛千川再下一盘棋,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一盘棋便和好如初,或许他们之间的问题会一直存在着,可是,数万年的相处也不是一句爱或不爱怨或不怨就能说清楚的,所以,就当这盘棋是她多年的夙愿,只是再下一盘棋而已,从此以后身居九层妖塔之中,永不再相见。
在前世,她和沈红妆并非是一面之缘的关系,在前世中,她没有杀手的身份,所以也不认识什么阿碎,她认识的是一个十分吝啬的沈红妆,只是在感情中却是无尽的大方,大方到即使丢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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