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翼9年,正月十五。
今日万家灯火,每家每户都早早地起床,带上各自家中的奴仆和所需的物品去相国寺烧香拜佛,而普通的百姓则带些所需的物品徒步走去。
希望这皇家颇为看重的相国寺能给娘有恙的身体祈求到更多的福气,早日康健。父亲早早的就上朝去了,只剩我一人带着小舞前往相国寺。
往年,都会有母亲和蔓姐姐陪我一起去相国寺,如今就只剩我一人坐在轿子上,前去拜佛。一晃,蔓姐姐已经进宫半年了,现在她已经身为贵妃了。
我正在凝思(有了正在的话,后面不一定要有时字),小舞掀开轿帘探进头来:“小姐,已经到了!”
我点点头,提起裙角走出轿子。
虽说还是正月下着小雪,可是根本就不妨碍人们拜佛的真诚,相国寺依然人山人海,而对于我来说,这根本不会成为障碍。
侍卫们已经在前面开了一条小路,好让我不被人潮挤没。
众人纷纷朝我这边观看,人群中也有些贵族世家,只是并没有带那么多的侍卫,最多的也才四个,而父亲却让我带了八个。本来我只想带小舞出来,可是父亲执意要这些侍卫跟着我,还吩咐他们必须跟在我三米之内,说是人多怕不安全。这只是借口,我苦笑无奈,父亲这是怕我也像蔓姐姐一样出逃吧!
蔓姐姐出逃了还不照样给父亲抓回来了,我本来就是遵从父亲的命令。
上官朔,上官将军,过完年刚好十八,虽才刚过十八,但听说十岁时就已经随父出征,已经在北边打过好几次战了,相貌听说也英俊潇洒,人品自然也是不错的。不过听说因从小便在军队长大,那双眸子如鲜血般艳红,他嗜血、喜爱杀人。小舞那时回来说时,一会说得跟白面书生一般,一会又说得跟大魔鬼一般。那小脸说得忽白忽红的,煞是好笑,也不知她从哪里听来的。
父亲是要我嫁给这个人吧!虽然没见过面,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我不会逃跑的,我会乖乖的嫁人。儿女婚事本是由父母之意、媒妁之言来决定的。
“小姐已经到门口了。”小舞见我又进入沉思中,提醒我。
我笑了笑,对小舞轻轻地点点头。
小舞帮我把佛香烧好,拿给我。我跪在佛主面前,仰头看向金碧辉煌的佛像,心中一阵苦涩。
拜完佛主我对着侍卫说,想自己去散散心,要他们不要再跟着我了。可是他们却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执意要跟在我的后面。
小舞想帮我教训他们,被我拉住。我轻轻地摇摇头:“小舞,不得无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父亲大人派来‘保护’我们的。”我把保护两字有意说得更重了些。
带头一个侍卫抱拳说:“小姐,多有得罪了。”
我微扬起头,转身带着小舞往寺院的后院走去。
刚到,一位小和尚上前道:“女施主,这里就是静默大师的僧舍了。”
我先进入房间,而后面的侍卫本来也想跟进来的。但是静默大师在房里,缓缓地说:“闲人免进。”
小舞也拦着他们说:“反正就在这个寺庙里,小姐还能跑到哪里去,再说了就算跑了你们不是也照样给追回来。”
侍卫们面露愧色,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确实没必要这样提防着会逃跑,就算跑了。以他们的武功也能追回来。
小舞和侍卫们留在门外守着,我轻轻地关上门。
“静默大师!”
静默大师正在打坐。他微微地睁开眼说“施主请坐。”
我坐在凳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着。一边喝着一边开始慢慢的道出我的不安和忧虑。
是的,我就算认定了这个是我的命运,可是却还是不安和害怕。
上官朔是皇上身边从小玩到大的红人,又是上官家的嫡亲长子,父亲为了拉拢他才想起我来。
我的母亲只是他遗弃众多小妾中的一位,只是因为有了我。所以才没有把我的母亲再转送他人。
就算有了我,母亲在宰相府中的地位还是极低的,因为她只是一个风尘女子,而我又是一个女儿身,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价值,除了联姻。
我也知道这就是我这一生的命运,我无力挣扎,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和静默大师谈完心后,我的心情感觉好多了。
“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我默默地念着静默大师最后和我说的一句话。嘴角不由得有了一抹弧度。
缘起缘尽,一切随缘!何必太执着呢!
小舞见我出来,急忙扶着我问道:“小姐,那么快就好啦?我们现在回去吗?”
以前,拜完佛主后都会和蔓姐姐出去逛逛。现在蔓姐姐不在身边了,而我又是一个有婚约的人了,是不宜随便出门的。
小舞见我面露难色,只好发出一声轻叹,道:“小姐,我们好不容易出来趟,就不能去逛逛吗?”
我指了指旁边的侍卫说:“难道我们要这样去逛?”
小舞只得瞪着他们无语。
回去的路上还是很多人看着我们,我只得低着头像个知书达礼的闰秀轻移着莲步缓慢朝山上走去。
父亲从来都没有怎么重视过我,就连一些琴棋书画之类大家小姐们必然要学会的才艺也不曾找人费心教过我。
幸好母亲虽为风尘中的女子,琴棋书画的技艺在当时却是数一数二的,不然当初父亲如何会注意到娘,不然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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