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宁州,太难了……”
自从清沅离开,她一颗心就没有放下来过。虽然清沅的信会按时到,信中也总是在说好事,但她总觉得宁州会有大事发生——这不是胡思乱想,毕竟那是边境。
顾泽行安抚她:“难不难的,她是王妃,总不至于亲身涉险。”
顾泽行大概做梦都想不到,清沅正在谋划做什么。
清沅正在精心准备一场暗藏玄机的宴会。这是她来到宁州之后办的第一场大宴会。之前她虽然办过一些小宴,家宴,茶会,但那些都是小打小闹,轻轻松松随手就准备好了。
这一次,她要准备的宴席,不能太过奢靡——在宁州奢靡不恰当,对萧广逸的口碑也不好。但还要让人感觉招待用心,宾至如归。
清沅已经想好了,她剔除了一部分京中宴席的风格。京中崇尚精致,宴席上每道菜都有不同的吃法,尤其宫中宴席,每道菜端上撤下都时间精准,有的菜只是摆盘好看,吃起来并不方便。清沅不想勉强客人适应这种宴席。再者,对他们来说,招待的只是“商队”,没必要拿出京中的那一套来,反而显得太过隆重不合适。
清沅先布置好了摆酒宴的院子,然后将将萧广逸想安插的下人都安排好位置,告诉他们当天该站在那里,从哪里经过,去哪个房间伺候。
酒宴的风格就随宁州,大方热闹就好。瓷器餐具可以用成套的官窑。这批崭新的瓷器是从宫中带来的,特意为他们新婚烧制的,酒宴上用全套,够撑场面了。
然后就是好酒好肉。清沅问了常办宴会的几个夫人,问她们找宁州最好的酒窖。酒宴上,只要有绝品的酒,上好的肉,在宁州这事情就算成了一半。
清沅在这里忙着酒宴的时候,萧广逸也在准备。
这天他带着敖桂去搜集“商队”的消息,回来路上,敖桂主动问起了一件事情。他问京中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什么传闻?”萧广逸说。
“有关顾皇后的传闻,”敖桂骑着马,跟在萧广逸身后,“京中有些关于顾皇后的传闻,都不太好。”
萧广逸只说:“你从哪里听来的。”
敖桂就说:“这么说,传闻是真的了。”
萧广逸也没追问他从哪里听来的——京中的消息到宁州已经够慢了,平民百姓都不知道,但来宁州的兵士多,流放的人多,商队多,这些人总会带来京中的消息和传闻,有时真有时假,他当年在宁州,必须要学会甄别这其中的真假。
看来敖桂也有些这样的本事。
萧广逸道:“京中的传闻,与宁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顾皇后的手还没能伸到宁州来。宁州官场,西境边疆还不至于因此就震动。
敖桂垂着头,道:“但是,燕王妃不是顾家人么?”
萧广逸看了他一眼,他没想到敖桂会在意这件事情。他笑了起来:“怎么?你害怕王妃受牵连?影响宁州的燕王府?”
敖桂刚想张口反驳,萧广逸已经说了:“……不至于。我们在宁州,不会有事的。”
敖桂没吭声。他早就知道燕王的为人,燕王不会因为这事情就冷落抛弃王妃。所以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问出了这件事情。
他明明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燕王。
萧广逸又道:“你倒提醒了我……”
他想起来一件事情。既然宁州这边已经有了京中有关的传闻,那肯定也会有人想到燕王妃是顾家人,与顾皇后关系密切。
他不希望别人因此就对清沅的事情过多猜测。
第二天,萧广逸就陪着清沅去了一处酒窖。这家酒坊存了上好的高粱酒,清沅和萧广逸说了,想选这种烈酒,先让店家送几坛来尝尝味道。
萧广逸将清沅直接带了过来。他只说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忙,竟没功夫出来游玩。今日出去试酒,就当出来散心了。
清沅笑他:“你竟这样敷衍我。去酒窖就当玩了?”
不过她还是高高兴兴和萧广逸一起去了。在宁州,这也算不上什么抛头露面的事情。
燕王夫妇一起来酒楼,引得许多人围观。侍卫都守卫在酒楼前后周围,暂时只有王府的人和清沅邀来的夫人能进入。
众人只见萧广逸一直耐心陪着清沅,微笑和清沅说话,两人一起品酒,不时低声议论说笑。因为都是烈酒,清沅品完酒,走的时候已经微醺,萧广逸就牵着她的手,让她挽住自己,生怕她跌倒,又陪她一起上了马车。
众人见了,无不称羡,明白了京中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影响到燕王对王妃的感情。
敖桂亲眼看见萧广逸扶着清沅的手,帮她上马车。不知道怎么地,他看得太仔细,竟看出来清沅在上车抽手的时候,若无其事一般轻轻从萧广逸手上抚过,她纤长白细的手指分明是有意在萧广逸的手腕上停留了片刻才滑落。
他们在默默地调/情。
☆、第一百卅七章
天气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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