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头好痛……
像是要炸裂了一样,挤压得顾绵绵双眼甚是模糊。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而当她费力将手摸到头上的时候,手心留下的,是一抹咸腻。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将指间放在眼前,确认了那是鲜血的颜色。
她从小最怕疼,被父皇母后和几个皇兄小心呵护的,一点儿小毛病都能难过半天,现在她心里又慌又乱,没控制住心底的委屈,“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的血?是宫中进了刺客么?她的父皇母后呢?几位皇兄呢?还有保护着她的那些人呢?
身体又一次重重地倒在地上,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失……怎么办,难道她真的要死了?
走廊外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门外冰冷地敲着门:“顾绵绵,你又怎么了?”
如果顾绵绵还清醒的话,就会发现,男生的嗓音凛冽清透,就像是上等的寒冰玉床。
宫宸渊敲了两下门,发现没没锁,略微诧异。他本已经睡着了,结果这姑娘不知道大半夜的搞什么鬼,吵闹个不停。
平时给她收拾烂摊子,就已经够宫宸渊心烦的了,现在还不能休息,他俊美无俦的脸,不由得又阴沉下来了几分。
虽然只有十七岁,但身高却已经是185,他身材修长,从门口看了一眼,还是走进了顾绵绵阴沉的房间。
浴室那里有一丝灯光,宫宸渊很快到达,拉开门,正想要告诉顾绵绵不要打扰别人休息,结果却见到她已经意识昏迷,倒在了血泊中!
虽然她以前也总闯祸,但还从来没有给自己弄成这种样子过,宫宸渊猛地僵硬住了身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救人的本能促使他马上走上前,轻轻拍打顾绵绵的脸:“顾绵绵,你醒一醒!”
顾绵绵已经没办法回应他了,宫宸渊顾不得其他,伸手将顾绵绵拦腰抱了起来,边大步往外走,边大声吩咐着:“来人!”
管家虽然已经睡下了,但是听到动静的时候,还是马上跑了出来,当他看到顾绵绵的情形时,也吓了一跳:“少爷,我现在派车送小姐去医院!”
顾绵绵是寄养在他们家的,宫宸渊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她死去:“快一点!”
说话之间,他已经抱着顾绵绵走出了家门,边走还边盯着顾绵绵的脸,眼底划过一抹担心,但更多的还是咬牙切齿:“顾绵绵,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给我坚持住,知不知道!”
带她上车,很快,车子开出了别墅,顾绵绵还无意识地靠在宫宸渊的怀中,看着是那样温顺,和以前那和自己张牙舞爪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同。
也是刚刚抱她的时候,才发现她轻的像羽毛一样,真是不知道平时的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眼看着顾绵绵的体温越来越低,宫宸渊对司机冷声说:“再快一点!”
“是,少爷!”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就朝着帝台山下最近的医院而去!
因为是深夜,路上的车并不多,十几分钟后,顾绵绵被送进了医院。
一路上,宫宸渊一直都抱着她,没有假手他人。
医院的人认出来了这是宫家的太子爷,根本就不敢怠慢,医生护士集体出动,甚至在医院值班的副院长都毕恭毕敬地迎出来了。
刚看了一眼顾绵绵的伤势,副院长就弯腰对宫宸渊说:“伤在头部,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人命关天,宫宸渊不敢耽搁,把顾绵绵放在了推车上,副院长叮嘱其他医生,先把顾绵绵伤处的头发都剃掉。
谁知道刚说了这句话,顾绵绵就悠悠醒来了。
她其实也只听到了“要剃头”这几个字,又吓又气。
真是放肆,她乃是大周备受宠爱的小公主,母后说过,头发是重要之物,非生死不能动之,而这些人竟然要把她的头发剃掉!
于是顾绵绵双手胡乱抓着,最后不知道是抓到了谁的手腕:“我不要剃头!”
她的声音很小,但因为走廊上更静,宫宸渊还是听到了。
看到她的小手抓着自己的手腕,宫宸渊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但想起了顾绵绵的所作所为,他马上就把顾绵绵的手给甩掉了,冷冷地问:“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不剃头,你是想死么?”
顾绵绵刚刚醒来,已经耗尽了她全身最后的力气,宫宸渊说的是什么,她听到了,也没办法回答了。
再一次坠入到意识的深海,她在心中气愤地想,这是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对本公主这么说话,等我醒来,一定要治他的罪!
宫宸渊见顾绵绵昏了过去,下意识往前一步,可是当他意识到,竟然在紧张顾绵绵的时候,冷冷地转过了脸。
他看向一旁的副院长:“还不动手术?难道要等人死了再说么?”
这位大少爷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耐心非常有限,副院长心中一个哆嗦,赶忙说:“宫少爷,我们马上就开始!”
有了他的指令,整个医院都恨不得被动员了起来。张管家一直都陪在宫宸渊的身边,焦急地看着顾绵绵被推进了手术室。
“小姐是发生什么了啊,怎么能受这么重的伤呢!”张管家心疼地问。
宫宸渊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脚下,发现出来的时候太着急了,他竟然还穿着拖鞋。
眼底的风暴更重,宫宸渊冷冷地和张管家说:“谁知道她整日都和什么人混在一起,被人算计了不是最正常的?”
想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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