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送回乾坤殿,几名御医紧急施救。
而青衣则被送去太后的寿宁宫的慈心殿,两名御医为她包扎伤口。
凤鸣路自然也跟着去的,她不放心青衣,一路上没少掉眼泪。
当听到御医宣布她并无性命之危的时候,她悬挂在半空的心才终于放下。
遣走宫内的人,懿德太后却陡然松开一直牵着凤鸣路的手,冷着脸坐在长榻上,手指上的护甲轻轻地滑过手背,冷冷地道:“你还入宫做什么?这些年都不来,如今就不要来了!”说到最后,尾音竟带着哭腔。
凤鸣路叹息一声,坐在她身边,蹙眉道:“也不是我不愿意来,只是这些年,我并不愿意让你知道我过得不好!”
“你以为你不来我便不知道了么?每日都有人来跟我说你的情况。你的傲气可以当饭吃?被那女人欺压这么多年,你就死忍这么多年,就不知道反抗?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二十年,二十年啊,你还真狠得下这个心!”皇太后说着,眼泪就夺眶而出,狠狠地在凤鸣路的手臂上掐了几下,仿佛还是少女在府中闹矛盾的时候。
凤鸣路也是泪盈于睫,轻声道:“要斗的话还有什么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对他死了心,就算要夺得府中大权,又有何用?我在乎的从来不是那些!”她握住皇太后的手,苦涩地道:“我纵然不来,也知道你过得很好。这二十年,你留意着我,我何尝不留意着你?”
皇太后叹息一声,道:“人人都道我强硬心傲,其实我只是虚有外表,而你,看似温婉,却是真正的性子傲,心死了,便什么都不争了,过得不好,便连姐妹都不愿意相见了。凤鸣路,我这辈子遇上你,是我的不幸!”
凤鸣路浅笑,眼角便有细细的纹路如同扇子般扫开,却只是徒增了一抹妩媚,她想起青衣说的话,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在人世,她就整个人都斗志昂然起来,她眸子里升起一簇火焰,整张脸都燃烧了起来,她发誓般道:“你放心,很快,我便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皇太后也因她面容上的光辉而欢喜了起来,她问道:“要我帮忙吗?”
凤鸣路浅笑摇头,“不,我要亲自上阵!”
皇太后笑着摇头,“你啊,还是那般的傲气。有那丫头在,我也放心,我知道这些年,一直是她护着你,虽不是你亲生,却胜过亲生。只是,话说在前头,你一个月,总得入宫见我一次。”
“嗯,我答应你!”凤鸣路与皇太后对视一笑。一个是这国家最尊贵的女子,一个是相府的大夫人,自二十年多相遇相知相亲,此心便不曾变过,是一辈子的姐妹。
青衣昏迷着,身子仿若被火烧一般,疼痛,发烫,前生的事情一再缠绕在脑海,她连做梦,都是他满身鲜血地躺在她怀里。他死了吗?他会死吗?不要死,前生我对不起你,今生,我决不要再害死你,我不该跟你说那酒有毒,我连累你中剑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此生不再靠近你半步.......
皇太后与凤鸣路站在她床前,听着她胡乱地说着话,她的梦呓虽然听不大清楚,但是,她一直喊着澈,这个澈,应该就是皇上无疑了。
皇太后疑惑地问道:“她以前跟皇帝认识吗?”
凤鸣路也深感疑惑,摇头道:“据我所知是不认识的,她很深闺,除了去镇国将军府上练武,一般不出外,而且,她也没什么机会入宫,应当跟皇上是不认识的。”
“但是今天.......”皇太后没有再说下去,她想起青衣看到皇帝中剑时,面容上那悲痛欲绝的神情,她觉得,他们之间,绝对不止认识这么简单。
凤鸣路接话,“今天确实很奇怪,但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你要彻查此事,不能再让皇上和你陷入危险中了!”她握住凤鸣路的手,心有余悸地道:“今天的事情,叫我想起都后怕。”
皇太后冷笑一声,道:“自皇帝少年登基,想杀我们母子的人多了去了,今天算什么凶险?我这条命,是在无数次刀枪剑戟下抢回来的,我早就豁出去了,有本事来取我的性命就是!”
凤鸣路脸色苍白,这些年,她一直道她过得很好,但是,却没想到她每日都要活在刺杀和算计中。她真后悔这些年端着一份傲气,不顾年姐妹之情,甚至在先帝驾崩的时候,也只是入宫磕头安慰两句,见她面容坚毅,便以为她没事。哎,她真是太自私了。
百转千回的愁思凝结在心头,凤鸣路道:“从今往后,你好好地护着自己的命,不能出一点幺蛾子,否则,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再理你,说到做到!”
皇太后眸光柔和,道:“你放心,他们要取我的性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凤鸣路正要说,却听得床上的青衣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澈......”
凤鸣路疾步上前,压住她不断狂挥的双手,安慰道:“青衣,没事,没事了,大娘在呢!”
青衣陡然睁开眼睛,双眸红似血,她一把抓住凤鸣路的手,急声问道:“皇上呢?他没事吧?”
皇太后在一旁轻轻地开口,“他没有伤中要害,御医说调养十天半月就会好了!”
“当真?”青衣苍白的脸上依旧残留一丝执狂。
“若皇帝有事,哀家会在这里陪着你吗?”皇太后浅笑道。
青衣身子这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喃喃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眼泪几乎就要滑出来,她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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