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阿朵是我老婆子唯一的亲孙女儿,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了,我老婆子又受到上悲族长惩罚,来到这个地方等死。只能把阿朵托付给她那个蛇蝎心肠的嫡系堂姐,让她受了很久的罪……唉。”
我愣了愣,原来蓝阿朵还有这么可怜的故事,那她那仿佛一辈子乐观的性格从何而来?我觉得老太婆不像在说谎,对蓝阿朵的同情心霎时间又增强了几分,但仍然面色不改,看着老太婆等她下文。
这时老太婆的眼角已经闪现出了点点泪花,看起来跟之前简直天差地别,接着说:“阿朵是个好姑娘,心肠好,懂事,又听话,虽然被她堂姐时刻阻挠着,但也经常摸黑偷偷给我老婆子送吃的来……如果她的事情稳妥了,我老婆子也就了无牵挂了。”
她说着抹了把鼻涕泪水,令我有点儿小感动,看着她人老珠黄的模样,加上悲悲切切的话语,仿佛感受到了其中的心酸。接着她嘴角抽了抽:“你已经知道以蛊定婚这事儿了吧?小伙子,你爷爷那辈跟我老婆子也算是老交情了,看在你爷爷的份儿上,你能不能出手帮忙一下啊?咳咳咳……”她说完又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嘴角都溢出血丝了。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此刻对这老太婆的看法却改变了,她不是心肠恶毒的蛊婆,这点从提醒我不要走那条诡异的泥巴路能看出来。不禁心头一软,略带尊敬的问她:“您是怎么知道我地身份的?又是怎么认识我爷爷?”
“你爷爷是个好人,他当蛊医的时候啊,咱们这地界没人不认识他的,这个说来话就长了……你长得很像他,又不怕我老太婆的蛇灵,不怕蛇灵的,除了我们寨子里边儿的人,这山外面只有你们家了。”
“嗯。”我摸摸鼻子,心想这应该没假了,老爸就时常跟我讲,说爷爷那个年代还不发达,这个地方没有医院,十里八乡有点儿什么事情,都是他老人家步行解决的,当时是个人人皆知的赤脚医生。
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左右为难,以老太婆的意思,是要我把蓝阿朵带走,可这个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要知道这苗寨里人人都有两把手,凭我一己之力恐怕无能为力啊。
我还没说话,老太婆又看着我说:“阿朵是个好姑娘,你们蛊医世家世代助人为乐,也是好人,把她交给你,我老婆子才能安心下去。我老婆子从来没有求过别人,唉,小伙子,你就看在你爷爷的份儿上,娶了她吧。”
啥?娶了她?我当即心头一震,忙摆手:“额,老阿婆啊,您孙女可是个好姑娘,我这没房没车的,跟着我要吃大苦的,你们村长家条件也不会比我差吧?有个好的条件才是真正的幸福啊……”心里一紧张,脑子完全乱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说些啥玩意儿了。
“唉……”老太婆失望地看着我,那模样即伤心又失落,看起来心里感觉酸酸的。我有点心软了,我们蛊医,不止用蛊救人为主,其中也有以助人为乐这条规矩,可是要我娶蓝阿朵,那可就不是助人为乐了,那么好的姑娘跟了我,得吃苦一辈子啊,反倒害了她。
老太婆看着我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眼神,反正怪怪的。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做了一个大绝定一样,忽然间就不摇头叹气了。
她把蓝阿朵叫了进来,说天都快黑了,得给我们做顿饭才行,然后由蓝阿朵帮忙,她们俩进厨房去做忙活起来。
我心里暗暗叹气,不是天黑不黑的问题,这老太婆活不过今晚了,想给蓝阿朵做最后一次饭。想起来心里很伤感,我在摸着鼻子三思良久之后,做了一个大决定,明天去看看那个阿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若是奸诈心恶之辈,那蓝阿朵这个忙,我咬牙帮了!
傍晚,老太婆和蓝阿朵做了一大桌子菜,腌萝卜腌竹笋之类的占多数,这些菜都是她们苗家特产,加上老太婆手艺不错,香喷喷的很有感觉。本来我是想晚上去把蓝阿玲尸体烧了,然后寻找凶手,如果事情解决就摸夜路回家的,但既然选择帮忙蓝阿朵,那就得在这儿借宿,不然这荒郊野外,人生地不熟的,上那儿睡去?
蓝阿朵依然保持着一脸甜美的笑意,看我的眼神中不止充满羞涩,也有那啥,这次我懂了,是喜欢的眼神。我心里不住苦笑,这苗寨里的习俗古老,就连姑娘都跟古代人似的,一根筋,相信什么以蛊定婚,弄得我哭笑不得。
吃饭我当然没客气,说起来有点儿不要脸,事情都不答应还好意思吃人家饭,多无赖的人啊?不过万一那阿福正是我想的那种人呢?哥们还不是得帮忙,所以,这顿饭我吃了。
由于职业的特殊性,老太婆又是个蛊婆,我怕她恨我不帮忙下蛊整我,特意查看了所有饭菜,没发现异常,心里才松了口气,敞开心扉的吃起来。
蓝阿朵勤快,跟老太婆添饭菜的同时,也帮忙我端茶倒水,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个贤惠的小媳妇儿,男人见了,不喜欢才怪。可是在老太婆吃完饭,蓝阿朵去给她倒茶时,怪事发生了。
蓝阿朵没走几步,突然摸着额头“诶呀”一声轻哼,随后竟然软倒在地上去了。我心头一紧,忙上去帮忙,结果这刚一起身,突然感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肚子,全身顿时犹如虫啃一般,传来钻心的疼痛,一屁股就坐地上起不来了!
我捂着肚子,虽然头疼脑热,但好歹是个男人,没叫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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