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两旁人群的高呼和尖叫并没有能制止长发瘦子,那家伙的驾车技术好得出奇,无牌轿车风驰电掣地在中心道路的车流中见缝插针,毫无停下来的意思,一瞬间,就驶出了现场几百米,车速冷静平稳,没有半点摇晃摆动。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绝对不是一个醉汉所能做到!
我冲上去一把扯住苏振辉大喊:“我看见了,凶手就是刚才我们半路撞到的那个瘦子,不能让他跑了,追!”
苏振辉仿佛一下从梦中惊醒,跟着我往前狂奔。十米外的一间商店门口刚好有人停下来一辆男装两轮摩托车,苏振辉居然毫无顾忌地奔上前一把推开主人跨了上去。
“上车!”苏振辉向我怒吼。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跟着跳上两轮摩托的后座,苏振辉发动引擎,摩托车瞬间箭一般冲了出去。
“喂!那是我的车!……”倒地的车主人冲我们大喊。但此时,我们和他之间地距离已经拉开了至少五六十米。
苏振辉将座下的两轮摩托车动力开尽,摩托车像一批失控的疯马在城市道路里狂奔疾驰,也仅仅能远远地咬住那家伙的车尾没有被甩掉。
轿车一拐弯,驶出了朝阳大街,我和苏振辉驾驶的两轮摩托紧追不舍,逆向吹来的风刮的我脸皮隐隐生疼。
双方车辆七拐八弯间,已经变换了好几条车道,远远地追逐出了朝阳区,进入了我们所在城市的二环公路。
晚上七八点,正是二环路交通繁忙时段,迎面而来的车流太多,那家伙驾驶的无牌轿车反而越来越快,十几分钟后,在一百多米前的一个圆形大转盘里,他疯狂的车速终于将我们的‘座下的两轮摩托完全甩掉,连车尾灯都看不见。
转盘有三条二级路,都是通向周边郊区的要道。
苏振辉在大转盘靠边停车,一时不知道该走那条道。
“你看清楚他往哪条道走了没有?”苏振辉狠狠地问,他显然对没能如愿救下高美霞耿耿于怀。
我急中生智说:“没有,不过我听说可以看通过车辙来判断车的走向的,可惜我们没这个本领……”
“这里,那畜牲肯定是从这条道上逃走了!”我的话还没说完,苏振辉已经指了指转盘地上一条扭曲得厉害的车轮痕迹说,“这明显是急转弯的车辙,我们赌一把,就是它了!”
说完,一加油门,摩托车箭一般转过大转盘,沿着扭曲车辙的车道狂飙而去。
十分钟过后,路上的车流明显减少了,两边的道旁树显得更阴暗,沿途的路灯都昏暗了许多,周边掠过不少低矮的房屋,偶然还能看到荒废的田地。
这里应该已经是城市的郊区了。
我们边追边注意查看四周,但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我心想,那家伙肯定没有朝这边逃逸,我们追错方向了。
但苏振辉这小子却似乎不信邪,硬和自己杠上了,继续开着摩托车沿着道路越来越偏僻的郊区狂飙,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我怕他想不开,只能试着在后座大声安慰他:“阿苏,辉仔,人死不能复生,那或许就是高美霞的命,我们都帮不了她,那家伙肯定是从别的地方逃跑了……”
“不,我有预感,那畜牲就是从这条路逃逸的!”苏振辉很坚定地大声回答。
又向前狂飙了五六分钟,我们离城市已经越来越远,地方也越来越偏僻荒凉,拐一个弯,环城二级路变成了城郊的水泥公路,道路两旁的还可以看到稀稀疏疏的城郊农居。
很快,又一个三岔路口摆在苏振辉和我的面前。但这次阿木没有犹豫多久,就听到了右边道路的转弯处远远地隐约传来了“嘭”的一声撞车的闷响,浓重的夜色中还伴着火光。
“一定是在那边!”苏振辉一调车头,沿着右边的道路驶去。
转过弯道前进两百米,前面出现一大片废弃的化工厂区,漆黑的夜色中,四周静悄无人,废弃的化工厂房四周刺鼻的废弃化工原料到处都是。
厂房前面一条弯曲的甬道上,一辆小轿车一头扎在了厂房大门前一根巨大的水泥墩子上,车头已经起火燃烧,火光猎猎中,可以清楚地辨认出出事的车辆正是我们要追赶的那辆撞倒高美霞逃逸的无牌轿车。
“坏了,那家伙也出事了!”我不禁心里一沉。
“过去看看!”苏振辉驾着摩托车突突靠近轿车,跳下车去查看现场。
车头和驾驶室已经被‘撞得严重变形,那长发瘦子下半身被卡压得像肉饼,头部重重砸在方向盘上,眼珠突起,脸部裂开,在火光的照耀下,汩汩淌滴的鲜血触目惊心。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惨烈的车祸,汽油味杂着浓重的血腥味熏得我和苏振辉差点没有当场作呕。
可以确定,这长发瘦子已经活不成了,但我还是本能地想将他从驾驶室里救出来再说,伸手去拉车门。
但苏振辉却冷静了下来,伸手拉住我:“别去,万一留下什么痕迹,警察会第一个找我们,你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住手。但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伸手指进入车窗在瘦子的鼻孔前探了探。
已经完全没有呼吸,血腥味中杂着一股酒味。
“他喝了酒,为什么还能飙这么快的车?”我疑惑说。
苏振辉却握拳狠狠地跺跺脚,盯着车内死去的酒鬼,脸上一脸的悲愤和不甘:“他想死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搭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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