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拉开门,一脚揣了出去,但我这一脚却踹了个空,险些没有栽到在地上。一阵冷风蓦地吹进房间,点燃的蜡烛忽地被吹熄灭,漆黑瞬间将一切有光的东西全部吞没。
门外一个人也没有,我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口,黑暗的走廊尽头像有一个人影轮廓匆匆的在转弯处一闪而过,还传来几声低低的笑声。
我忍不住快步跟了上去,低声狠狠的骂道:“小兔崽子,别让老子捉到你!”
整条走廊连一丝灯光也没有,转过那个转角,前面的可视程度更低,漆黑的夜色像汹涌的潮水向我包围过来,四周的氛围开始变得有点诡异起来,前面像变成了一座深不见底的迷宫,那低低浅浅的笑声和隐约的人影彻底的消失了,周围一片死寂。
我不死心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过不多久,我就发现离我前面的不远处不断有低得像情人的耳语般的说话声,像有两个什么人在低声商量怎么和我捉迷藏似的,他们的低语声引导着我向前走,我想加快速度,但有两三次我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了一大交。
我只能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着脚步,只想着将那恶作剧的家伙捉住了,狠很的教训他们一顿。
但再向前面走了数十步,我猛然想起这转弯后的走廊只有十多米就下楼梯了,并没有那么长,我怎么可能走了那么长的时间呢?
这个念头一闪上心头,我猛地将脚步硬生生的收住,但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觉得一脚踩空,身子猛地栽了下去,从高处一直滚到下面,坚硬的楼梯级摔得我七腥八荤。
我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连忙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站稳。
漆黑,眼前除了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我忍不住大声喊起房东的名字来,因为他们就住在这楼梯之下。
但漆黑的空间里除了我大得差点吓着自己的喊声外,一点声响也没有。我一连大喊了十几声,却没有任何人回答我。
恐惧开始涌上我的心头,我记得下了楼梯,前面应该是一个开阔的天井,但我却感到自己还置身在一条长长的隧道里。
难道我又进了鬼域了?这个念头一闪上心头,我的全身马上像掉进了冰窟一般,从头顶一直冷到脚底,两腿之间像灌满了铅似的迈不开步子,全身的肌肉僵直麻痹。
我好不容易才伸出两手抖抖擞擞的在裤兜里摸出一只打火机,打着火苗,微弱的火光中,我看到前面和身边全是一间间向前延伸的房屋,屋檐黑幢幢的连绵不断。
屋檐外,絮絮的雨丝在无声的飘着,但现在在我的感觉里,那外面下着的就是一场无声的黑色鬼雨,而在这无声的鬼雨中,正有数不清的突着白森森的尖牙、瞪着幽绿的眦眼的鬼魂站在雨中冷冷的看着我。
雨丝连一丝最起码的凉意也没有。
我想回头走,但我很快就发现我再也找不到楼梯了,这里只有弯弯曲曲向前通向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和向后不知延伸向何处的无数屋檐。
火苗熄灭。我在漆黑中久久不敢移动脚步。
我想伸手敲一敲旁边的那些紧闭着黑幢幢的屋门,但我更害怕门开之后,我会面对更恐怖的局面。也许那里面正潜睡着无数的鬼魂,它们正等我去敲它们的门呢。
我站在这诡异的黑暗中久久不动,我能感觉出周围那些看不见的绿幽幽的眼睛正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那无数幽绿的眼光几乎可以将我脆弱的内心一眼看穿。
我的心在砰砰的跳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远远的转弯处隐约亮起了一点微弱的光亮,看样子,那应该是煤油灯之类的光亮,有两声低低的咳嗽声响起,那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的咳嗽。
我如在漂泊的夜海中看到了孤岛,艰难的迈开已经僵硬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向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我一边不断的打着手中的打火机,一边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在每一次火苗的熄灭与点燃之间,我都感到我的周围那些看不到的幽绿鬼眼在随着我的移动而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这让我紧张得脊梁骨上的冷气都透到了头顶。
然而那点微弱的灯光却异常的遥远,我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在一个转弯的拐角处看到了真正的灯光。
展现在我面前的竟赫然是一座园林式的庭院,式样有点像明清时的官样住宅,而且还颇有气势,灯光在正堂一间红柱白墙的大房子里透出来,其余的房屋沉浸在黑暗的夜色中。
低沉的人语声伴随着女子的哭泣声在灯光明亮的纸窗中传出来,而且还杂着脚步声,凌乱的人影也全印在光亮的纸窗上。
我这是来到哪里了?这里怎么可能出现有古建筑呢?我惊异的想。
“说!是不是你们?”屋子里传出一声怒骂声,然后是一声响亮的鞭打声,再接着是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我蹑手蹑脚的靠近那间大屋子的窗户前,只听见里面女子的哭泣声更加大声,一声声的鞭打声在深夜里显得异常清晰。
我学着古装电视剧上人们偷窥的办法,用一根指头沾着口水,在白色的纸窗上轻轻的挖了一个洞,凑近眼睛往里面窥看。
只见里面站着十几个穿着古代装束的人,几个衙门差役模样的人正凶神恶煞的用鞭子抽打着一个已经浑身血迹的白衫长袍的女子,她身后的地面上或躺或坐的罗列着几个和她一样装束的白衣女子,她们也是全身血迹斑斑,样子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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