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醒转过来,天还是大亮着,除了哈勒腾河散发着亮蹭蹭的冰层外,已经看不到洁白的雪地世界,此时,应该不能说是哈勒腾河,而是叫鱼卡河。
看看天色,我想并没有昏迷多久。齐建国擦着枪,见状,笑了一声道:“看不出你身子骨那么弱,才出营地多久就缺氧昏迷,看样子今年连长退下来,你也得跟着离开了。”
连长此时也是一脸的关心的表情,我讪讪笑了下,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一下昏过去了,应该不是缺氧,没见我嘴唇也不乌吗。”
“没事就好,返回连队还是去医务室检查检查。”连长见我不愿多说,也就转了回去。
车内忽然冷清了。
趁着空闲,我抱着枪看着窗外,脑子里却是想着昏迷前突然涌入的那一丝记忆,可我无论如何也不记得有过这样的记忆啊,黄帝乘龙升天图,我压根儿就没见到过。判断之下,也难以想起有过这么一段往事。
这么一段时间,我甚至都以为是自己脑子真出问题了。
过了768国道后,下午六点过抵达了宗马海湖,在那里与运送生活物资的后勤车队相逢,短暂的吹牛打屁后,主动将去花海子岗哨的生活物资丢到了车上,反正我们几个都要去那里铲冰开路,主动帮人好歹还能落个交情,将来说不定还能多送一瓶酒,一包烟呢。
青海乃至新疆、西藏天色晚的比较迟这是很正常的地理位置原因,七点过后这里都还是敞亮的,所以也就没打算宿营的准备,加过一箱油后再次出发。绕过宗马湖那碧绿的水面,就快进入沙漠地带了。
看着地图,我心里是摇摇欲试,毕竟这还是平生头一遭,张远和齐建国也同意如此,毕竟来青海五个多月了,老是听说进沙漠进沙漠的,愣是一点沙子都没见着,现在不同了,电视里那点黄沙漫天的场景仿佛立刻就会出现在我们视线内。
连长看着我们模样,不由笑道:“15、95沙丘线那里算不得什么沙漠,那里沙子浅的很,在我看来也就是戈壁滩,要真想进沙漠体验啊,那还得去新疆,保证你去过一次,就再也不向往那里。”
连长说的满不在乎,可他眼神里还是透着向往的神色,估计看惯了这里的沙漠,还真想去见识见识新疆的大沙漠。
拐过一处三米多高的大沙丘,才算真的进了沙漠地带,不过因为冬季的缘故,黄沙还是批上了一层白霜,和那种将生与死的环境联系不起来。
行驶了不到二十分钟,前面贺苗架势的吉普突然停了下来,他和庞志急冲冲下了车,跑到车头前面张望着什么。
接着庞志向我们挥手示意停车。连长一脸疑惑的带着我们三个下车,贺苗小跑过来说道:“报告连长,路标不见了。”
说着,庞志摊开随身携带的地图,这副地图是连理老兵们自行标注的行车路线,专门开辟出来的捷径路线,而我们所处的位置上,按地图的标注,应该是有块牛骨,也就是说这附近本该有根立着的木柱,柱头上挂着牛头骨。
我盯着没有一丝温度的阳光,跑到附近的沙丘上瞭望,方圆入眼处,根本没有什么牛股路标。
见我没有任何发现,连长问道:“你们是不是带错路了?或许我们根本没有按着路线在走。”
贺苗揭下皮帽,尴尬的抠抠头发,想了会儿说:“不会的,我保证绝对是按照地图上路线来走的。”
连长将地图塞进他怀里,“雏鹰总要学会飞翔的,走错了也不打紧,重新找路就是了。咱们继续走,反正油还剩的多,这趟就当是给你们识路的,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不仅是贺苗,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无不对连长的话肃然起敬,立正敬礼。
礼毕后,继续发燃车子赶路,或许路标还在前面,也或者已经被落在了后面,不过现在谁还会在意呢?反正连长不会怪罪,就当练路了。
随着没有心理压力的行驶,我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妥的地方,越往里走,沙漠像是没边一样,入眼处都是黄沙混着一丝白雪,这时,我们才注意到可能已经迷失方向了。
天边的云很阴、很厚,对沙漠里的人来说,不是个好现象,尤其是一阵接着一阵大风卷起黄沙扑面而来。
连长说这极有可能是会出现沙暴,最好我们能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一躲,不然两辆车都会被埋进去的,发动机要是进了沙子,那我们就得徒步走出这里。
于是张远抓过对讲机,呼叫了贺苗那辆车,告诉他们很有可能发生沙暴,那边听完,立马轰起了后门开始加速狂奔,的亏这里的沙子浅,不然四个轮胎非陷进去不可。
看着一缕微风卷起黄沙吹拂起来,我们的心情越发焦急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不过说来也该我们倒霉,冬季遇到这种情况几乎是没有的,可偏偏让我们一群菜鸟新兵给遇上了。
疯狂行驶了数里沙路,前面的车忽然朝着一座沙丘拐了过去,松软的沙子差点让吉普侧翻,可贺苗他俩丝毫不减速度,一个转弯就不见了。
等我们过去,只见那里耸立着好几块沙山,呈圆锥形,顶部尖尖的,中间很空旷,四周的沙山形成了圆形的防风墙,算是个天然的避难所。
停好车子,发现贺苗和庞志早已下车,呆呆的立在原地,头抬的老高像是在看什么,我疑惑下,也抬头向上看,这一看顿时也呆住了。
耸立的沙山上,向内的一侧,都平切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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