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眼睛一眯,看这情景,公主似是跟司马蓁蓁起了冲突,想到昨夜司马蓁蓁让人传来的话,他便一个头两个大。
若是放在平日里,别说一两个女子,便是三四个他也能应付得来,可如今他心里头乱,脑子里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便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安抚一个吃飞醋的表妹。
可他不打算过去,有人却不放过他。
谢绍延走了一半,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扭身喊道,“严弟不一起过来瞧瞧吗?说起来,这司马姑娘还是你的表妹呢。”
严如是一愣,正要拒绝。
司马成玉已经小跑到他身边,一把拽着他的手,“延哥说的对,你说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你怕见到公主?”
他哈哈笑着,拍着严如是的肩膀道:“大家都是男儿,凡事想开一点!你与公主既然退了婚,则代表着有缘无份,缘分这东西,就是这般奇妙。”
“可不是!”路嘉向来唯恐天下不乱,见谢绍延起了头,也跟着起哄道:“成玉说的对,大男人还在乎这些做什么,这婚事既然废了,便废了,前尘往事不提也罢,难不成以后见到了公主你都要回避吗?严哥走,咱们与你一同过去。”
严如是被他们几个人连推带赶得走了过去。
昭华公主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慢的酌了一口,眼看着不少人围了过来,疑惑道:“不过是婢女一不小心,洒了水,本宫本就没有要重罚的意思,只想着罚跪给个教训便是,怎么,司马姑娘觉得应该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吗?”
看着司马蓁蓁的脸一点点变青,昭华公主捂着嘴笑道:“都说司马姑娘心地善良,没想到罚起下人来,眼睛眨都不眨,这一开口就是二十大板,这架势,这气派,看来平日里没少教训奴才啊。”
此话一出,司马蓁蓁面色惨白了起来。
她之所以会说二十大板,也是因为公主身边的侍女先说了要杖责五十大板,却没想到,公主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冰梓隐藏在围观的婢女中,瞧见此景,想到公主的吩咐,眼眸一转,对着身边的婢女耳语道:“听说司马姑娘最是心善,平日里便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身边的婢女犯了一个小小的错,她便要杖责二十大半,啧啧……这以后,谁敢忠心对她?”
声音虽小,却足够不少人听见。
当下不少人小声议论了起来,无一不是说司马姑娘心狠手辣,苛待身边的婢女。
昭华公主耳听得这些言论,见司马蓁蓁面色越来越黑,心中甚快。
这些话,自然也落到了勤儿耳中,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飞快的瞥了自家主子一眼,随后垂下头去,低垂着的眼眸中闪过震惊,愤怒,不甘……种种情绪。
“我……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司马蓁蓁一下子慌了神,她原先只想着开口,以显得自己大方宽容,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哦?没有?你的意思是本宫耳聋了?”昭华公主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勤儿做事情冲动无脑,偏又是一个极其爱记仇的人。
前世在严府的时候曾经冲撞过她,她下令惩戒过勤儿,二十大板打下去,人就瘫了,在床上躺了很久,从此对她怀恨在心,后来的许多年,勤儿没少跟着司马蓁蓁陷害于她。
这主仆二人皆不是好东西,既然司马蓁蓁这么喜欢做好人,那她就偏要将她的面具撕下,让她也尝尝这被人坑的滋味!还有勤儿,她不是为虎作伥吗,那她便让她看看,她家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经过这件事后,她可还能这般忠心耿耿的对她。
“臣女不敢。”司马蓁蓁咬着牙,此刻她也听出了公主是在刻意为难她,只是她细细在心中回想了一下,也没能发现自己究竟是何处得罪了公主,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尤其是周围纷纷的议论声入耳,更是刺激了她的神经,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好名声被昭华公主这三言两语的摧毁了,她索性抬起头,质问道:“公主是在为难臣女吗?若是臣女哪里做得不对,还请公主直言。”
“为难?”昭华公主眯着眼睛,眼前的司马蓁蓁与记忆中的她不断的重合。
前世……她怀孕的时候,素衣无意中冲撞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便命人狠狠的扇素衣的耳光,若不是她及时赶去,素衣的脸蛋怕是会被扇烂。那时候,她怒火中烧,命令人将那个扇素衣耳光的奴婢抓起来,当时,司马蓁蓁便是这般跪在地上,扬起脑袋问道:“公主这是在为难臣女吗?可是臣女未能去给公主请安,惹公主生气了,可是公主也知道,臣女身怀六甲,行动不便……”
昭华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素衣做事向来谨慎小心,怎么可能冲撞到她,分明是她自导自演。想到此,再看着司马蓁蓁这柔弱中带着不屈不挠的神情,只觉得她的面容甚是碍眼,她几乎想都未想,拿着手中的茶杯便狠狠的往她面上砸去。
“哗——啪哒——”
司马蓁蓁瞪大了眼睛,眼看着那水泼了过来,连忙扭头躲避,那茶杯狠狠的撞了她耳朵一下,随后滚躲在地。
这一幕被赶过来的司马成玉,严如是,谢绍延等人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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