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不远处, 年轻的老鸨使劲浑身解数, 柳烟却仍不为所动,正无奈, 偏偏屋里头又传来呼唤声, 只得请人来赶, 又听闻来了一位大人点名要柳遥, 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只得先吩咐三四个帮闲上来, 将柳遥和柳烟分开, 还没将柳烟赶出馆去, 天冬便赶了过来。
“我们爷说了,要这姐弟两过去伺候。”
老鸨抬头, 见来者是一个女子,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这是哪家的婢子?
一旁的龟奴小声提醒道:“哥哥, 她就是将才我说的那位大人身边的侍女,那位大人……”他说着, 转了转眼珠, 凑到了老鸨耳朵边, 窃窃私语了一番。
老鸨闻言,好看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连江大人都对他点头哈腰,来头定然不小,这里头两位大人不能得罪,那位大人也不能得罪,这可如何是好?
他俯身陪笑道:“姑娘,不知你家爷是何人?这小馆已经被大人包下来了,要不,姑娘还是请示请示,另择一个?我们店里的红招牌青松和石赧正空闲着,不若让他们二人先随着姑娘过去?”馆主吩咐过,来这里的都是大官,不管任何情况,先礼后兵,纵然上头有个大靠山,可是能不得罪的,尽量还是不要得罪。
“我们爷要的人,你也敢胡乱搪塞?不怕告诉你,我们爷可是羽林军统领秦大人,大人说了就要柳遥,旁的小馆一个不要!”天冬得了秦默的吩咐,明白他是打算将这事引到自己身上去,自然是跟着做戏。
羽林军统领秦大人?
这名号,他自然听说过,只是……他不是一向深居简出吗?怎么会来此?
老鸨一惊,连忙对身边的人使眼色,那龟奴得了令,悄悄的跑了出去。
天冬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鸨,“我可不管里头是什么大人,我们爷既然点了这小馆,你便是抬也要将人给我抬过去,由不得你说半个不字!”
话落,也不待老鸨反应,只是一个晃眼,便飞身上前,劈手将柳遥带到自己身后。
那两个闲帮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还回不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
这是什么速度?
老鸨却先反应过来,“你……”
他的脸色苍白中映着通红,又怒又窘,伸出削葱般的食指,颤巍巍的点着天冬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遥似是被这样的情况惊到了,煞白了小脸,想挣脱,被天冬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呆楞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不远处被帮闲推着往外走的柳烟瞧见了,奋力挣脱开来,飞奔到柳遥身边,想要抱着他,却被天冬拉着躲了开去。
老鸨便是再好的脾气,也被这情景气的够呛。
南风馆管理完善,进出严格,往来的又都是些有头有脸、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来此寻欢毕竟也是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所以大家都很低调,再加上馆内的小馆很多,所以还从未发生过争夺小馆的事件,像天冬这般理直气壮地公开抢人的,还真是头一回遇见。
老鸨冷下脸来,“姑娘这是要强人所难了?”
“外头吵什么?”门‘哗啦’一下从里面打开,钱侍郎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瞧见这一幕,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老鸨,“本大人要的人呢?你们南风馆就是这么办事的?”
“大人息怒,大人还请息怒,这人,原本就要给您送进屋去了,可是这位……”老鸨指着天冬,一脸为难道:“新来了一位爷,也点了柳遥,大人您看……”
钱侍郎眉头拧得更深了,“什么新来的爷?哪里来的东西,竟然敢抢我的人?”
“怎么回事?”赵大人也从门内探出头,他面上晦暗无光,双眸涣散,眼下发青,一看便是纵|欲过多,在瞧见天冬手中的孩子时,眼眸一眯,闪过一丝阴历的光芒,“你家主子是谁?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抢人,胆子不小!本官劝你还是想想清楚,莫要给你家主子招惹祸事!”
“我家主子是谁,不劳大人费心,只是今日这人,我是要定了。”
天冬一声落下,拎着柳遥的领子躲过了一个帮闲的扑抱,一伸腿,狠狠的将另外一个踢飞出去。
“放肆!哪来的不懂规矩的狗奴才!来人,将这个贼女给我拿下!”钱侍郎气急败坏,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关键时刻被人打断已是恼火,又被她一顶撞,只觉得满身的邪火无处发泄,今日不管这贱婢是谁家的,他都狠狠教训她一番。
很快就有一群帮闲涌了过来,天冬一手拎着柳遥,身边还有一个拖油瓶柳烟纠缠着,毕竟双全难敌四手,很快就败下阵来,她的心中暗暗着急,眼看着柳遥就要被抢走,一个茶杯却带着刚猛之力,破空而来,狠狠的砸在靠近天冬的一个帮闲臂上,那帮闲‘哎呀’一叫,缩回了手,正待怒火朝天的扭过头,却见一高大的身影向这里走来,气势不禁一下子矮了下去。
来人身材颀长,如玉琢般的面容棱角分明,只是向这里走着,却让人无端感觉到凌然的霸气和魄力
赵大人率先认出来了,语气不善道:“秦统领不是去了公主身边吗,怎么会来此?”
秦默眯着眼,“我为何会来此,赵大人不明白吗?”
一句话堵了回去。
赵大人面色铁青,想要说什么,被身边的钱侍郎一拽,停住了话语。
秦统领虽是去了公主身边,然官职在身,并未降级,说起来,比他们官位都高,这也是在宫外,无须那般守礼,若是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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