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古代的习俗,一整个正月都算过年,所以过年的时候刑部和大理寺一般是不审案的,朝廷更不会在正月杀人,除非有人想找不痛快,非要在正月犯事,让刑部和大理寺不得不出动抓人。
所以说,在正月刑部和大理寺本该是先出事他们再出场,是被动的,结果大理寺在正月初七便给曹家夫妻送传票,这说明什么,说明大理寺正卿邢世杰摆明了要让曹家夫妻不痛快!
夏家三姑娘不但自己得的瘟疫好了,还救了一个村子的命,那村子里住的还是当朝国舅的全族,曹向明有时候想想,总觉得这开金手指的套路实在像是他的“同乡”,可再想想公堂上夏百合有啥说啥,没诬告没想着对他斩尽杀绝,而且一直是很淑女的,有事都是她父兄出面,他又觉得不像了。
再想一想,是或不是又如何,他还能和夏家人说你女儿是穿越的?证据呢?总不能把自己当证据吧?而且曹家已经欠了夏家好几条人命,要让夏家知道他们家的小女儿其实死了,他们或许会恨穿越者,但能不更恨曹家?
说了不如不说,不说,曹家和夏家就不算真正的不死不休。
曹向明再仔细研究案子,还是觉得大理寺没有充足的证据,夏百合是活着的,莲花庵一干人却没了,所以要找证明卢清影刻意谋害的人证是没有的,这里不得不赞叹卢清影做事干净不留把柄。
夏家的事没留证据,卢家小儿子没了的事更是子虚乌有,说能有法术让谁替人死,做法的神棍呢?证据呢?有本事再找人试验,看能不能真的替死,不然以此判案,谁会认罪?
至于夏家那几个奴婢被打死,倒是人命官司,可不是卢清影亲自动手的,真正执行的几个家丁至今也没承认,所以大理寺还是没证据。
还有莲花庵的事,这倒是直指他的案子,可曹向明能确定自己没做,再说光凭那小尼姑一句话,能判他吗?除非把杀手给找到,不过真要找到杀手,那真相大白更没他的事了。
思来想去,曹向明觉得开堂审案不过是走个过场,他是朝廷命官又被天下瞩目,大理寺是不敢用刑屈打成招的。
曹向明心里有底了,再看卢清影最近憔悴了一些的模样,还是心疼的,他还记得初进京城出尽风头时,和许多崇拜者去郊外踏青,有人指着一堆仕女给他看:“那边,都是京城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我们要是能金榜题名,说不定就是他们家的女婿了。
曹向明望了过去,然后第一眼就被一个正亲手放风筝的、穿着紫色罗衫的姑娘给吸引了,套用影视剧里的一句话,“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
为娶到卢清影,曹向明是很用心的,而成亲后夫唱妇随夫妻恩爱,对他在外面因为不入乡随俗引来的小麻烦,卢清影也向来是包容的,都替他解决了,想想那些找上门来破坏他家庭的女人们,曹向明觉得自己虽然是无心之过,但也有些对不起妻子的。
“你不要太担心了,他们没证据的,武家媳妇原来是我们家的奴隶,奴隶告主人,又是空口无凭,大理寺不会也不敢凭她的话就判我们有罪的。”曹向明忍不住心软安慰妻子道。
“嗯。”卢清影眼睛亮了,她做的事她心里有底,是不会留下明晃晃的把柄给人的,所以这些天她最担心的是曹向明对她的态度,而现在往好处想,她还得谢大理寺,又让他们夫妻心合在一起了。
曹向明能想到的,邢世杰又如何不会想到,曹家夫妻没接传票的经验,不然他们要看得再认真仔细一些,就会在上公堂之前清楚他们今天不是以被告的身份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还没开审,曹向明在堂下忽然发现来的人有问题,孙炎,高子豪,还有几个老的,似乎是太学院和国子监的老师,这不又有人过来了,居然是高子豪他爹国子监祭酒高文章。
曹向明和高文章的关系可不好,因为他年轻时笑话过人家的名字,当年实在是年少气盛,弄得自己没真心相待的朋友,而现在失意了,曹向明才明白人缘的可贵。
比起年轻人因为几句诗词几篇文章,就对曹向明崇拜的无以复加,在场几个老的,如国子监祭酒高文章,太学院院长薛瑜等,那都是当年被曹向明打脸过的,只不过他们心志坚强挺过来,又功成名就了,也懒得使用小伎俩整曹家。
但不等于就没仇了,曹向明曾写诗说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那至少见面时也得有个笑脸吧,可曹向明从没拿正眼看人过,怎么泯?
“曹大人……”还没到开庭的时间,太学院院长薛瑜想了想还是过去冲曹向明拱拱手,“不才有话想问问曹大人,当日我太学院学生在大理寺外出事之后,曹大人去了哪里?”
“那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大理寺外众学生出事之后,曹向明派人打听过的,听说出了人命他心里一直不安,就怕有人怪到他头上,所以听薛瑜这么问,当然要为自己分辩了。
薛瑜脸色更加难看:“事情的起因大理寺自会公断,但那些年轻人都是为什么聚到大理寺外的,曹大人不会不清楚吧?”
“是,我当然知道,他们是要为我伸冤的,他们是向着我的人,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去害他们!”曹向明忙说道,这点他一直抓住了,足够证明学生们出事不是他干的!
“曹大人,薛院长的意思是,那么多人为你而受伤,甚至送命,事后你为什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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