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死亡林,月静山空。
空荡荡的官道伸向远方。
死里逃生的欢喜平复之后,吕胜男心里升起了一阵忐忑,毕竟被困深山五年之久,再次回到这个繁华的人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有何面对,生出了怅然的情绪,而段飞呢,一言不发的往前走,脸上也带着一丝若有所失。到了一家客栈,店伙计出来迎客,见了两人,吃了一惊,先是目光在吕胜男的身上转了一圈,接着锁定在他们中间这头臭牛身上,一脸的愕然。
段飞看惯了事态冷暖,赶紧将身上的钱拿了出来,否则,恐怕会被逐客。
毕竟如今两人跟乞丐毫无分别。
伸手将一大块银子掏出,握在手里,心中蓦地一酸,自己的命,在别人眼中竟然只值这么一块银子。
这是万千塞给自己的,当时自己是多么的感动,但是此时,心里却是无法消退的恨意。本来在山中岁月,日夜与吕胜男相处,与臭牛嬉戏打闹,性子渐渐的开朗起来,心中的怨气与仇恨抛到了九霄云外,但是,如今出来了,就不一样了,出来了,就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段飞道:“两个房间……”吕胜男伸手握住他的手,冲伙计道:“一个房间就够了,剩下的钱你去帮我和他去做两件衣裳来,一会送到房间里。”
店伙计答应了,却瞪着臭牛道:“这头小牛可不能进去,我们的客栈是给人住的,你们领一头牛进去成何体统?”
段飞道:“好,给我条绳子,我将它拴在门外。”
吕胜男沐浴完之后,将新买的衣衫换好了,走出来,但见美人如斯,已经完全不是山中那个少女了,不知道为何,心中竟然有一丝难过,沐浴之后,换好衣衫,出来时候,见吕胜男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躺在靠里的一面,将外面的地方空了出来。
段飞没有上床睡觉,而是将屋里的椅子合在一起,在椅子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天亮,吕胜男道:“我们一起去光明殿吧。”
段飞道:“光明殿?你不回家么?”
吕胜男道:“父母送我去光明殿学艺的,如今这般回去像什么样子。”
段飞道:“可是,光明殿会收我们么?”
吕胜男道:“试炼的条件是能在死亡林坚持五天之后,活着出来的,都被招收,我们在里面何止呆了五天,他们凭什么不要我们。”
段飞眼睛发了光,道:“不错,我们这就去光明殿。”
出了大门,段飞道:“我们不知道光明殿方向,钱也花光了。”
吕胜男伸出手,慢条丝缕的从腰力掏出一片金叶子,笑道:“这足够我们去光明殿了。”
在镇上雇佣了一辆马车,两人一牛朝光明殿方向驶去。
路上大约走了三天,马车停在了一座宏伟的山峰面前。车夫道:“两位,这就是光明殿主峰碎玉峰了,山前有知客亭,你们去吧。”
知客亭里面有个十六七的少年正懒洋洋的叼着一根草,哼着歌,听见脚步声传来,登时端正姿势,一脸的精神抖擞,双目发着光芒,段飞走近了,道:“我们要上山。”这少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目光在吕胜男身上略微停了一下,立刻正视正前方。
段飞道:“我们是光明殿参加考核的弟子,前来报道。”
少年闻言皱了皱眉,道:“参加考核的弟子?考核三个月前就结束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报道?”
吕胜男冷冷道:“跟你说不明白,你去把当日负责招生的负责人找下来跟我们谈。”俨然命令的口吻,少年抬起胳膊用力一拍大腿,却微微一笑,道:“好,你们稍等。”
不久,一前一后两人飞快的下山而来,当前一人留着山羊胡子,脸色黄黑,三角眼睛,本来很是丑陋的一个人,但是风这么一吹,他胸前胡子飘起,竟反给人一股飘逸的高人风范。
山羊胡子看定二人,说道:“在下光明殿殿前护卫凌云志,十月的招考是在下一手操办,不知道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吕胜男道:“我是五年前参加考核的弟子,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困在山中五年,如今刚刚脱险,前来报道。”凌云志点了点头,赞赏道:“很好,被困山中五年能够脱险,定是毅力可嘉的人才,只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吕胜男道:“弟子吕胜男。”
凌云志眼睛微眯,双手搓了搓,道:“嗯,五年前的确有一名叫做吕胜男的弟子,一直没有找到你,我们也只是在废墟山上留下你的名字而已,你是桃源镇的人,今年应该是……十五岁了。”
吕胜男与段飞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山羊胡子,登时敬重之情油然而生。
吕胜男道:“一点也不错,前辈好记性。”
凌云志笑道:“这都是小儿科了,比起那个老怪物,我这拿不出手,人家可是过目不忘,我只能记住光明殿所有弟子的详细资料,可是他能将天下每个镇统计上来的人的名字全部记下来,如此一比,小巫见大巫了。”
吕胜男忍不住道:“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凌云志道:“你进了光明殿,早晚会见到他的,你随杨洋先上山,去剑气冲霄阁验明身份,报道去吧。”
吕胜男冲段飞小声道:“我先上去,别忘了带上臭牛。”跟着知客亭的少年杨洋上山而去。
凌云志微笑的问道:“你呢?你是如何?”
段飞道:“我是今年十月参加的考核,我叫段飞,是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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