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总会惊讶!而夜城里的人喜欢自己觉得屁大点儿事别人也要张嘴半天的表情。
真的不需要惊讶,掌握好谁先谁后不就好了。若在同一家青楼里遇见,一般晚辈都会让自家长辈先选,这叫尊老;而完事后一般都是长辈付钱,这叫爱幼。好吧,什么问题也没了。
夜城说的差不多了,来说我的事吧。
我和宋叔就这么靠着女人的钱袋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年,直到我十二岁。
十二岁,那是我最天真的年纪,也是我最豪迈的年纪。估计对于其余人也一样,毕竟这个时候的少年,拥有一生之中最恐怖雄心壮志,却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厉害。
十二岁,大概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十二岁,却还不知道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这一年的我发生了几件大事,现在想来算是我人生的开端。
十二岁那年,春。我恋爱了,呵呵,暗恋。
时间,一月份:我在过去的十二年间换了几十次信仰之后,终于确定了我的终极信仰是将我家隔壁的隔壁的夜秋娶来做老婆。
二月份:青草长了,春心躁动的我觉得城东的夜春其实也很不错,于是我陷入了人生的迷茫期。
三月份:我用一个月的时间成功度过了人生的迷茫,决定了,要城东家的夜春,毕竟她的胸大!
没想到的是,三天后,我看见夜春从暖春楼里衣衫不整得走了出来。我很伤心,决定还是喜欢夜秋好一点,尽管她的胸与夜春平了那么一些。
有了夜春的经验,我决定趁早下手。那一晚我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没有穿我那身皱巴巴地麻衣,偷偷地换上了宋叔见贵人时才穿的暗青绣花棉布衣,到最后当然还不忘将自己十二年从未认真搭理过得头认真地梳了一通。再往脸上涂上些姑姑婆婆们赏的胭脂水粉(帮楼里的姑姑婆婆们跑腿赏的)。
好了,最后准备两只城西夜黑的烧鸡和两壶城南酒坊里夜城的老酒,权当作聘礼可以去见老丈人了。哦,对了,夜秋没有爹,我没老丈人。那直接灌醉扛回家就好了。我这么想着,却有点害怕,毕竟我打不过夜秋。
我思量着,加上兜里揣着的那盒琴都杜丹坊出产的杜丹胭脂做定情信物,这门婚事应该是没跑了。
我越想越开心,嘴里竟然嘻嘻地笑出了声来,像一个傻子一样。
到了夜秋家的门口,我礼貌地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喘息着的女声。
“夜城。”我紧张地答道,谁不紧张啊?
“那个夜城啊?”
“宋叔家的那个夜城。”我回答道,没觉得什么,毕竟叫夜城这个名字的人在夜城一大堆。
“你等我一下。”女声答道,透着出现了一些慌乱,然后是哭泣的声音,还有一些争吵。
我在外面听得有些疑惑。
这时,屋门开了,一个衣衫不整浑身上下一股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年轻男子走出门来,浑身披头散发的女子也出来了,和那个男子骂骂咧咧地。
“不能再睡一会儿吗?还没说好就让我走,你这女的怎么回事啊?”
“去你丫的,你他妈自己忘了自己昨晚放过的屁了,有客人了你就得走。来人了,走走走!”夜秋催促道,俨然一副老手的泼辣与熟练。
我:……
好不容易终于送走了那个男子,我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炽热的心顿时冷却到了极点。我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夜秋,这个世界好似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小城?宋叔让你来了。收拾得蛮不错的嘛?”夜秋笑着,嘴角浮现出一丝诱惑式地微笑,然后像别的那些夜城里的女人一样挑逗式地将将手指轻轻挑开我的衣裳摸进了我原本灼热的胸膛。
小孩子绝不懂什么该与不该,听到夜秋酥了一样的声音,再加上夜秋诱惑的动作,我不争气地有种想冲上去按到夜秋的冲动。可过了半天,我慢慢反应过来这些话的含义,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心中最美好的东西全部破裂。
我的心瞬间冰冷到了极点,思维混乱,脑袋嗡嗡地想,我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久之后问了一个我都不敢相信的问题:
“大家都认识,能便宜点儿吗?”
“大家都认识?好吧,十个铜板。不能再低了啊,姐告诉你今天你算赚到了啊。不过,小城城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夜秋诱惑着,她的左手已经挑逗地摸上了我的下巴。右手则直接开始摸进了我的后背。
我顿觉全身燥热,呼吸急促,这是我多少次梦中的情景啊。
我估计我的脸也很红,因为我感受到了我的脸到底有多烫。
这个时候,用宋叔的话来说:是个男人都得上。但是我没有,因为我还不是男人。
“不用了。”我冷冷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或许是因为不愿,不愿自己心中最圣洁的东西被我以这种方式得到;也或许是因为不想,那一刻我已经不爱了,那这么做还有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再怎么无聊的人生,也总有些东西应该认真对待。
我生气地离开了夜秋家,走在大街上忽然觉得有点儿失落,然后失望,再然后便是悻悻地回家了。
(王上,你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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