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她将身上唯一剩的一只白玉镯也给了梁婶,喜得她又从灶台上拿了几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塞到白幼菱手上,笑着说:“家里白面也不多,统共就这几个,你们在路上留着吃。”
梁伯架着牛车慢吞吞的离开了此处,赵奕衡将穆明舒紧紧搂在怀里,声音低沉的说:“等回京了我让人来替你赎回。”
他认得白幼菱的那对玉镯,是先皇后送给她的生辰礼,她自小就喜欢。
白幼菱有些勉强的冲赵奕衡露出一个笑意:“无事,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只说得这一句便再也不开口。
牛车慢悠悠的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因着下雨路上到处坑坑哇哇的,行了一个时辰这才到镇上。
赵奕衡询问过梁伯,此地去京都,行水路半日便到了,架牛车的话定然要走上一天一夜,架马车倒是能快好些。此处地处偏僻,赵奕衡也不敢寻当地官员援助,自个去寻了个镖局,让镖局的镖师护送他们回京都。
镖局办事能力很快,不多时就准备好马车与人马,待他们三人上了车便立时出发。
赵奕衡将穆明舒放在铺好棉褥子的马车上,瞧着她面无人色的脸庞,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丝不舍来,将她面颊上的乱发拢到耳后,轻笑道:“穆明舒啊穆明舒,你要是就这样死了,本王岂不是成了鳏夫了。”
他垂下眼睑沉默一会,声音低沉的说:“死了也好,他日你躺在棺柩上还能享受那些你恨的或者恨你之人给你鞠躬上香,不过他们心里定然是乐的。”
说得这句赵奕衡便要下车,帘子一挑就见白幼菱端端正正的站着马车前,对上赵奕衡的目光这才扯着僵硬的笑容问道:“衡哥哥,你将什么给了这些人?”
她知道镖局是拿人钱财,替人押运人或物的,故而由此一说。
赵奕衡面色如常,声音淡淡的说:“玉牌。”
押镖这行的规矩是先付一半,完成任务再付一半,他身上本就无甚值钱的东西,只得一个云贵人给他从小带到大的玉牌以及穆明舒那柄紫檀木的梳子,他是觉得自己同穆明舒以及白幼菱三人的命比那玉牌甚个值钱多了,是以想也没想就将玉牌拿来抵了。
白幼菱一听,面色越发僵硬,继而有些懊恼:“早知方才我留只镯子就`好了。”
那个玉牌,她是知道的,自小就见他带在身上,从不离身,不想如今却要迫于形势抵押了。
赵奕衡摆摆手:“无事,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堵得白幼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押镖的镖师一共十个,穆明舒白幼菱同赵奕衡分两辆马车而坐,除了两个驾车的镖师,还有一个提前报信的镖师,其余几个皆虽车而行。
马车只是一般的普通马车,虽然比牛车快不少,却到底不如好马好车跑得快,一路上不停不歇的行了六个时辰,不仅人吃不消,马儿也吃不消了。
为首的镖师姓黄,人称黄师傅,手一扬大喝一声:“就地歇息一个时辰。”
此地距离京都并不十分远了,只要过了前头那座黑风山,再行上两个时辰便上了京都的城郊。
黑风山地处偏僻,山峰陡峭,每年这座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是以黄师傅也十分小心,给所有的马蹄都包上布包,以免一时打滑。
只是,还不等他们进黑风山便遇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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