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快马加鞭赶到宸王府的时候,赵奕彴已经就寝了,听说是江淮亲自来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让奴婢快速给他穿上衣裳,扶着他接见了江淮。
江淮瞧着他面色苍白,行动都要人扶着,心中颇有些不忍,也不知道他到底惹了什么事让万岁爷大怒。
他将嘉文帝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赵奕彴额头已经涔出细密密的汗,最近他的伤时好时坏,折腾得整个人越发不好。太医院里头的人一个两个的查不出来什么原因,只拿“思虑太多”这种烂借口来敷衍他,他心里越气这伤势便越是严重,仿若真是因为思虑太多的缘故。
此时听闻嘉文帝大半夜的诏他进宫,也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只好扯着干裂的唇瓣笑道:“不知江公公可知道父皇半夜急诏可是为了何事?”
江淮拱拱手:“这个,奴才也不晓得,宸王殿下见到皇上自然就明了。”
见他不愿多说,赵奕彴也不勉强,只请他稍等片刻,换了衣裳就同他一块去。
赵奕彴到底伤势不好,披了黑貂皮大氅坐在马车上,还得另外烧盆银丝碳才不觉得冷。从宸王府到皇宫不过那么点路,他居然还睡着了,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惊得他忙坐起身来,越发觉得伤口疼的厉害。
“宸王殿下,还请下车。”江淮在马车外唤得一声。
赵奕彴白着脸扶着马车上的门框,歇了半天这才缓过气来,行动缓慢的下了车。因是进宫不能带贴身伺候的,江淮颇不忍心的差了个小太监扶着他慢慢往御书房走去。
而此时的御书房内一片狼藉,朱皇后一身大红朝服跪坐在地砖上,发丝蓬乱,满脸泪痕,一双包养得十分好的手紧紧抓住嘉文帝龙袍的下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不是的,皇上,不是的,臣妾没有这等心思,臣妾,臣妾只是护儿心切。”她哭得全身发抖,完全没有一个身为皇后的姿态,犹如那市井小妇一般。
越是这样,越是让嘉文帝感到恶心,他一把踢开朱皇后,声音冰冷的说:“你护儿心切,你儿子做出这等子事来,你有什么资格来护他。”
他指着朱皇后,越发愤怒:“你今儿个夜里穿着朝服硬闯御书房,不就是想告诉朕,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生的儿子就是大都最尊贵的皇子王爷。”
嘉文帝突然冷静下来了,声音也不如方才那般大,却带着几丝不屑与嘲讽:“朕告诉你,朕能让你当上大都的皇后,自然也会让你从皇后这个位置摔下去,你以为朕真的害怕你们朱家?朕只不过是想让你尝尝如今当上皇后的滋味,在后宫没有权利,没有势力,更加没有宠爱,过得还不如那等子新晋的美人。”他蹲下身来一把捏住朱皇后的下颚,痛得她连叫都叫不出来:“你不是一直想当皇后吗?你不是一直喜欢这个位置吗?现如今你觉得怎么样?舒服吗?”
朱皇后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声的哭泣,人人都以为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一切不过是眼前这个男人为了惩罚自己而给的。
可同时的,她又对眼前这个男人无限的鄙夷,他只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来,却从不去想想自己有无过错,他就是一个胆小懦弱不愿意承担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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