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然正从食盒里头将熬好的小米粥捧出来,闻言侧眸瞧她,眉眼中俱是情意,还当她撒娇呢,顿时宠溺一笑道:“肉麻的情话我可不会说。”他端着小米粥走到榻前,舀了一勺子细细吹了一回送到她唇边:“小心烫,慢点吃。”
杨清河没有张嘴吃东西,她盯着温子然看了许久,才又问道:“子然哥哥,你真的没有话对我说吗?”
温子然也细细瞧了一回她的神色,这才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蹙着眉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听到什么闲言闲语了?”
他心里藏着件事儿,对着杨清河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心虚,是以才有这么一问。
杨清河勾唇冷笑一声:“是不是我想知道甚个消息还得叫别人说闲言闲语才能知晓?”
见温子然抿着唇不语,她心里便越发恼怒,伸手掀翻了他手中的细瓷碗,粘糯的小米粥撒了满地,她冲温子然大吼道:“我娘是不是死了?”
温子然没有接话,心里却想的是杨清河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而且偏偏是在这时候知道的。玉和长公主的死他一直都没同她说过,他知道杨清河对玉和长公主的感情,之所以不敢同她说,也是因为她怀着身子怕有个万一。而且府里头也无人知晓,原先知道这事的都是些护院,俱都下了禁令,就算想说也不该传到杨清河耳中才对。
这事本就瞒不住,他也不过想等她生了孩子,养好身子再同她好好说,就算接受不了,也不至于坏了身子。
见温子然不言语,杨清河扯着他的衣襟,情绪激动的又道:“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吗?”
温子然伸手轻轻拂了拂她的后背,有点无奈的道:“我也是担心你的身子。”
这就是承认了玉和长公主已死之事了。
杨清河一下子瘫软下来,半响回不过神来,温子然静静的陪着她,也不说话。
“那是我娘啊,难道我连知晓她生死的权利都没有吗?我是她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杨清河低低诉道,眼泪如那掉了线的珍珠一般,她只要一想起那个从小疼爱自个的娘亲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埋进黄土里头,而自个还叫被蒙在鼓里就忍不住的心口发痛。
温子然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哄到:“人死不能复生,你如今才生完孩子,身子不好,等出了月子我带你去拜祭娘亲好吗?”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就叫杨清河猛的跳起来,她用力推了温子然一把:“是不是因为孩子,是不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所以要让我放弃自个的母亲?”
杨清河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智,什么话都不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什么叫做因为你的孩子而放弃我的母亲?纵然温子然再好脾气听见这话也气得气血翻涌,可他到底年长杨清河许多岁,虽然生气却已然保持着冷静。
“清河,你冷静一点,不要说那些伤人的话伤人伤己……”
“你走开……”杨清河双目猩红,原本因为生产而略有苍白的面色也激得通红,死死的盯着温子然,口不择言的道:“你心里没我,又何必娶我,羞辱我,你走……”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一把冲下床榻,狠狠的将温子然往外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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